他根本不去看那些從山腰包抄上來的玄甲軍火把,小腿肌肉驟然發力,整個人如同投石機砸出的鐵彈,撞碎面前凝結的雲霧。
兩名玄甲軍從邊上斜坡上滑下攔截,刀鋒未至,灌滿山風的甕金錘已經呼嘯著抽過去。
重錘砸碎面甲的脆響混著慘叫聲炸開,血珠四濺下,將整個石階都染得猩紅。
“好膽,竟然還敢上山!”
一名手持龍虎大刀的校尉身披重鎧碾來,光潔如鏡的刀鋒上映出他扭曲的臉。
長刀落下間,卻猛然頓住,徐雲帆肌肉賁張的右手已經鉗住刀背。
校尉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感覺到虎口撕裂的疼痛,那柄百鍊鋼刀竟被徐雲帆手指生生拗彎。
徐雲帆面色平靜如水,脖頸下的鎖骨暴起蚯蚓狀的血管,掄圓的重錘帶著破風聲,把全身鐵甲的校尉砸成凹狀,整個人如破布袋甩向懸崖,消失在雲霧之中。
三息。
徐雲帆甚至沒等屍體墜底的轟鳴聲傳上來,人已經躥出十丈開外。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息。
同為三練武師,對方迸發的力量在徐雲帆看來實在是太過弱小,甚至接不住他一錘。
積雷山巔陰雲密佈,雷塔如一把玄黑巨劍刺入翻湧的雷雲。
轟隆!
一道雷霆猛然從厚雲落下,順著雷塔避雷針轟然墜地。
塔身表面的鐵質牆壁泛著幽藍電芒,裂紋中似有活物遊走,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踏入山頂的徐雲帆鼻翼翕動了下,山風掠過焦黑的地面,空氣中瀰漫著雷擊後的焦糊味。
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徐雲帆不再猶豫,一頭衝入雷塔職中。
塔內昏暗,只有幾縷光線從塔頂的縫隙中透入。
藉著微弱的光線,徐雲帆看到塔內前方書架,三層環形書架如同盤踞的蛇骨,最上層斜插著本泛黃古籍。徐雲帆指尖掃過書脊。
上面擺放著天蟬門歷代收藏的書冊,這些書冊或破舊或嶄新,就這麼雜亂無章地隨意擺放在書架上。
第一眼,徐雲帆就看到了前方書桌上正有一本書冊被隨意翻了幾頁,書頁間夾著的天蟬衣圖譜令他呼吸一滯,那繪在鮫綃上的經絡圖竟在在雷霆震盪間微微顫動,彷彿真有人皮筋膜覆於其上。
徐雲帆神情一振,這門武學雖然並不算頂尖,但在煉肉境卻獨樹一幟,一旦練成,當有真正的橫練真身,而且天蟬衣有天蟬勁輔佐,可相容其他武功,不會發生衝突。
這正是他處心積慮想要得到這門功夫的主要原因。
翻開第一頁,上面用古樸的文字記載著天蟬衣的修煉總綱。
貨真價實。
他不再猶豫,將天蟬衣揣進內襯,轉身離去時,卻突然聽到雷塔頂端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
塔頂突然傳來鎖鏈拖曳聲,鐵鏽混著血腥味順著旋梯瀰漫而下。
回首看去,就見陳天罡一隻手拎著一名身材壯碩,鬚髮皆白,怒目圓睜的老者緩緩走下樓梯,一臉笑盈盈地看著徐雲帆。
那名老者,正是一直居住在雷塔下方的天蟬門長老,沒想到竟然被陳天罡親手斬殺。
“乖徒兒,你是想提前學天蟬衣?”
陳天罡的聲音裹著金屬摩擦般的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