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帆肩胛骨爆出密集骨鳴,甕金錘橫在胸前,擰身而動,二百餘斤沉重的甕金錘藉著腰馬合一的勁道橫掃而出,一錘重重砸了過去。
錘風撕開陳天罡的中門時,徐雲帆喉頭滾動如雷,一聲大吼如雷鳴爆裂。
“連筋骨皮中的力都聚不全,外三合都未至,敢向為師揮錘?”
面對徐雲帆的咆哮,陳天罡恍若未聞,脛骨擦過甕金錘的剎那,竟發出金鐵相擊的錚鳴。
鐺!金鐵交鳴之音驟然爆開,震得周圍空氣嗡鳴不休。
好恐怖的氣力。
徐雲帆面色微變,虎口發麻,卻藉著反震力倒滑七步,青磚地面被他的布鞋犁出兩道深溝。
倒是承了飛毛腿的身法,否則恐怕根本無法抵消這般驚人力量。
“嗯?”
陳天罡有些意外。
“想不到你筋骨二練所修的武學不凡,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正當陳天罡上前時,塔外突然傳來機括彈響。
八支三稜破甲箭猛然間從雷塔外方激射而來,徐雲帆心中一震,睜大眼睛,手中下意識捏出一道臨字印法。
剎那間,他眸子中跳動的激烈情緒迅速沉靜下來,看著迎面撞來的幾隻破甲箭,他周身筋肉顫動,身體擺出一個古怪無比的姿勢,前手長,後手短,背脊扭曲。
那八支破甲箭於毫釐之間,從他身體間隙穿過。
其中露出的三支,直取陳天罡身軀。
陳天罡肩頭肌肉突然虯結成團,三支三稜破甲箭竟被隆起的斜方肌夾住箭桿。
徐雲帆後頸汗毛倒豎,藉著體內沸騰到極致的血氣,餘勁貼地翻滾,擂鼓甕金錘在青銅柱上擦出連串火星,身後追來的第九支弩箭正釘在他原先站立的青磚上迅速解除臨字態的徐雲帆趁機滾到樑柱後方。
徐雲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臟如泵動,飛快跳動,體內臟腑間的各項激素在這一刻急速攀升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剛才,差點就死了。
他死死地看著雷塔外,那位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握偃月刀的雄壯披甲人影。
崔琰崔將軍,雖只是一名偏將,可一身實力不俗,拖刀術配合坐騎衝殺,兇猛絕倫。
換血境高手。
“這些破甲箭若摻雜玄鐵星沙,我退避三舍,眼下這些破銅爛鐵,拿來丟人現眼。”
陳天罡兩指捏碎箭桿,黑紫色血水順著鐵灰色面板滑落,傷口處肌纖維如蚯蚓般蠕動閉合,傷口竟然以肉眼清晰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他右腿後撤半步震碎地磚,脊椎大龍猛然弓起,脊椎震顫,有輕微蟬鳴響動,分明是天蟬衣的殺法的起手勢。
神態間早已經沒了初時遇到崔琰的急迫。
“崔琰,我記得你,你也是從梧州出去的,當年在梧州州城永固時,你正當一城都尉,沒想到這些年過去,竟成了虎賁玄甲的一名偏將,倒是讓我好生意外。“
聽到陳天罡點出他的身份,崔琰仔細回想了下,神情恍然,大笑道。
“我記得你,五嶺七三的門派,就你們天蟬門我有些記不住,當日我還記得你來尋我敬酒。”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