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兵捧著行動式的鍊金通訊器,一路小跑著送到了營長紐曼跟前。
“我明白了!戰團長。”
紐曼陰沉著臉接過早已撥通的聽筒,漫長的沉默後只從嘴裡蹦出一句話來。
隨後他放下通訊器,板著臉重新看向站在面前的這些自稱復仇反抗軍的犀角城本地人,沉聲道:“你們確定要留在這裡繼續和敵人纏鬥?我不敢保證軍隊撤離這片區域後,那些怪物會不會再從護城河裡爬上岸來,它們總是會趁夜這麼做……哪怕是已經被軍隊清掃過的區域,也沒辦法徹底堵死被遺漏的水道。”
反抗軍隊伍裡為首的男人,臉龐上有著一條橫貫眉心的猙獰傷疤,紐曼用腳趾頭猜也能知道那是被魔蜥人的黑水長鞭直接擊中造成的傷勢,等留下一條命都算僥倖,大機率是有掌握了治療神術的教會神官出手救治。
這人明顯是覺醒了血脈天賦的低階血脈武士,手腕處的太陽徽記刺青也能表明他的身份是一名教廷護教軍。
“長官老爺,您不必擔心我們的狀況,鐵匠街一帶有好幾處可供我們藏身的地窖,只要小心謹慎不在夜晚活動,那些怪物不會輕易發現我們的蹤跡的。”
和魔蜥人打過一段時間交道之後,這些艾森加德的草原人也開始逐漸意識到,它們對掌握魔法或神術的超凡者感知更為敏銳,反而是普通凡人容易成為被忽略的漏網之魚。
眼下從地下水道中湧出的敵人,幾乎都是奔著北境軍而來的,正竭力與他們爭奪著城中的控制權,反而給了本地反抗軍一些在夾縫中游走的機會。
紐曼見這些人態度堅決,還是忍不住偏頭瞄了對方一眼……好幾個人身上揹負的長槍,雖然被髒汙的布條緊緊綁縛起來,從外觀輪廓也仍舊能一眼辨別出是北境軍的制式武器。
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強壓下心頭的慍怒和不滿,紐曼當著這些人的面轉身吩咐副官道:“給他們留下一些魔能槍的子彈,再補上兩套定裝瞄具……”
副官點點頭轉身離開,不多時便和另一名士兵一起抬著一隻外面印製著聖瓦倫聯合王國徽記,以及北境軍專屬徽記的彈藥箱上來。
“五百發魔能子彈,兩套定裝瞄具……相信把槍賣給你們的人應該早就教過該如何使用它們,有了瞄具才能從更遠的位置偷襲敵人,切記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要在原地滯留太久,也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這是北境軍那些王牌狙擊手們遊走在荒原上,最慣常使用的戰鬥技巧,照搬到地形更為複雜多變的城市巷戰中,也同樣適用……相信這些本地反抗軍這段時間也應該摸出一些門道了。
那名疤臉首領卻有些受寵若驚,訥訥道:“長……長官老爺,這些彈藥補給……真……真的是無償供應給我們的?”
紐曼無奈嘆氣,“既然無法強迫你們撤離,同為人族同胞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去死,北境軍目前的物資補給也很有限……如果你們能撐過這幾天,可以嘗試去南部城門請求援助一些食物和藥品,若是有傷者也可以送過去尋求治療。”
疤臉首領聞言頓時眼眶一紅,垂著頭沉默了片刻,似乎下定決心般咬牙道:“長官老爺,你們在鐵匠街附近反覆搜尋……是不是在尋找這一片區域的主要地下水眼?”
正要轉身離開的紐曼身體一僵,猛地回頭急切追問道:“你知道地下水眼的具體位置?”
這三天紐曼營部在鐵匠街一帶不知道封堵炸燬了多少地下水眼,哪怕小到一口直徑差不多剛好能鑽出敵人的水井都不放過……可一到入夜還是有不少敵人衝擊營部的臨時駐地,讓他們極為惱火。儘管很清楚聯通地底暗河的主要水眼極大可能就在旁邊的內護城河底部,但一條環繞整個內城的人工河道足足十餘里長,時刻都要防備敵人反撲的情況下,哪有可能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細緻摸排到水眼所處的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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