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戰地醫療中心,桑塔斯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維蘭和西蒙斯所在的醫療小組。
“桑塔斯長官,不是讓您返回王都第一時間就來複查嗎?”維蘭皺眉抱怨道,“這都延後好多天了,你要是再不出現……我都準備去軍務處調你的資訊了。”
桑塔斯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為自己辯解道:“我……我,特戰隊返回王都後事情有些多,我必須處理乾淨了才有空複查。”
說著他便三下五除二地褪去有些厚重的軍服外套,解開手臂上緊縛的繃帶將癒合的傷口袒露了出來……足足覆蓋了一半小臂的細密蛇鱗,看上去十分毛骨悚然。
西蒙斯帶上眼鏡,抬手推過來一盞聚光魔石燈,湊近仔細觀察了片刻,“還是和那日服藥後出現的情況沒有差別,過了這麼多天這些蛇鱗並沒有蔓延開來……”
他重新抬起頭,和維蘭對視一眼,“看上去是一種罕見但無害的副作用,或許就跟教授在課上講的那樣,叫什麼……過敏反應?”
維蘭也跟著點點頭,“不錯,但比起以往鍊金藥劑對普通人造成的魔力侵蝕來說,這點副作用產生的危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桑塔斯見狀,哭喪著臉道:“什麼副作用、過敏反應啊?難道沒有辦法把它從我的面板上清除掉嗎?我這幾日連公共浴室都不敢去。”
雖然手臂上突然長出一片蛇鱗並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更對訓練戰鬥沒有絲毫妨礙……但自幼時在家鄉親眼見過那些染疫病人,面板潰爛膿腫的悽慘模樣,還是給桑塔斯帶來了不可磨滅的恐懼。
眼下這些鱗片雖然沒有蔓延開來的跡象,但萬一呢?這些鱗片萬一蔓延到臉上該怎麼辦?他可不想被其它戰友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到時候還能不能留在特戰隊恐怕都成問題。
事實上他還偷偷嘗試拔除這些蛇鱗,結果不出意外地發現……這些玩意兒是自他面板之下的血肉中生長出來的,每一塊鱗片剝離都連帶著淋漓的血肉,強行操作無異於酷刑折磨。
維蘭聞言聳聳肩,溫聲安慰道:“別急,雖然你是唯一一例異常,但我也在返回王都後,立刻向埃格諾閣下彙報了情況,稍待一會兒,他會親自前來替你檢查的。”
衛生部長兼王國醫療總院的院長埃格諾大人?
桑塔斯雙眼立刻湧起無限希望,驚喜追問道:“埃格諾大人親自來給我治療?”
“新生藥劑就是魔藥研究所研製的,埃格諾大人在其中作為主導,自然對藥劑的臨床情況非常關注……”維蘭遲疑了片刻才繼續道,“這麼罕見的情況,想必總院的一干教授醫師都會很感興趣的。”
……
埃格諾剛剛結束了一臺斷肢移植義體的大型手術,走出手術室便收到了副手彙報的訊息。
得知那名服用新生藥劑後出現異常狀況計程車兵,眼下正在戰地醫療中心複查……他沒有絲毫猶豫便立刻趕了過去。
“部長閣下,這位桑塔斯先生,便是我向您彙報的那名服藥後產生副作用的傷者。”維蘭迎了上去,將手中的病理報告遞到埃格諾手中。
埃格諾順手接過,卻並沒有翻看……而是徑直走到坐在一旁的桑塔斯身旁,抬起他長滿蛇鱗的手臂湊近觀察。
“這是……”經驗老道的衛生部長皺了皺眉,“這種蛇鱗的形狀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