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姨……”
謝亦情扭頭去看溫言菲,卻捕捉到她臉上飛快閃過的一絲猙獰。
謝亦情沉默許久,還是將話問出口:“你不是說沒錢嗎?為什麼……”
溫言菲原本還想著要怎麼狡辯。
一抬眼,對上顧徽音戲謔的表情,頓時靈光一現:“情寶,不是菲姨故意騙你,而是菲姨手裡真沒錢。”
謝亦情抿了抿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
她和溫言菲關係好是一回事。
對方把她當傻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溫言菲嘆了口氣,一副頗有難言之隱的表情:“情寶,我的確是騙了你,這些年機構盈利是還算可觀,但這些收入其實並沒有落到我手裡。”
顧徽音笑眯眯看著她,提出偉光正的假設:“你該不會全都捐了吧?”
有人上趕著遞臺階,溫言菲不順坡下驢是傻子。
當下傲慢地抬著下巴,言之鑿鑿說:“沒錯!”
“大部分盈利都被我捐給了助學機構。”
她像是回憶道了曾經的艱苦歲月,聲音都多了幾分滄桑:“我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很清楚貧困山區失學兒童的痛苦。”
“我曾經淋過的雨,就想給孩子們撐把傘。”
“我能力有限,不能像徽音姐那樣,幫助那麼多人,但是我會努力盡我的綿薄之力,給更多曾經的我帶去希望的光。”
溫言菲的謊話越說越順口,說到最後自己都信了,恨不得給自己頒個錦旗。
她看著謝亦情詫異崇拜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原本是想默默做好這件事的,畢竟我只是想盡一點自己的心意。”
“現在也是不得不說出來,省的某些人故意說些扭曲事實的話,讓你誤會我。”
她都這麼說了,顧徽音也不客氣,直接就問:“你的意思是,你把所有的盈利都捐了出去,包括簽署過無償贈與協議的那份?”
“沒錯。”
溫言菲十分坦蕩:“我的確是將所有的盈利都捐了出去。”
“畢竟徽音姐已經不在了,我沒有辦法留住她,只能繼承她的遺志,繼續將慈善做下去。”
她這麼說,就是想堵死顧徽音藉著那份合同找她要錢的路。
那筆錢既然被她全部捐了出去,那麼無論謝青裁是否有許可權代他“亡妻”處理那筆錢,賬都算不到她頭上。
她正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著,就聽顧徽音說:“既然錢都捐了,那是好事兒。”
溫言菲一喜,剛想說什麼,就聽她又道:“捐了款都會有流水明細吧?拿出來我看看。”
“憑什麼要給你看?”
溫言菲一點就炸,“我捐不捐款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和我沒關係?”顧徽音反問,“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你簽了無償贈與協議的股份分紅,都要還給我嗎?”
宕機了好一會兒的謝亦情,終於回過神來,質疑:“那筆錢是菲姨給我親媽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徽音:“我就是你親媽。”
她說實話,謝亦情壓根就不信:“你說你是我媽,那我還說我是你媽呢。”
顧徽音挑眉:“小情兒想體驗一下當媽媽的感覺,也不是不行。”
謝亦情撇撇嘴,哼了聲:“幼稚。”
不止她,溫言菲也沒將顧徽音的話當真。
就她那嫩得彷彿能掐出水的臉,說她十八歲都會有人信。
怎麼可能是奔四的人?
溫言菲只當顧徽音是仗著有謝青裁撐腰,就故意弄虛作假,想讓謝青裁以假亂真,換她直接頂替原配的位置。
思及此,她直接提點謝亦情:“情寶,你可千萬要小心提防,別真讓她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