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音嘆了口氣,神情落寞:“我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謝青裁一想也是。
若非不得已,顧徽音絕對不會以詐死的手段來欺騙家人。
想到此,他又生出新的疑惑。
顧徽音在外人眼中“死”了十二年,那這十二年裡,他是什麼狀態?
謝青裁即便沒了記憶,依舊能感受到與顧徽音之間彷彿刻入靈魂的羈絆。
他要是知道顧徽音沒死,一定會想辦法救她。
她要是以為顧徽音死了,或許……
謝青裁危險的想法剛冒頭,太陽穴就傳來一陣刺痛。
顧徽音注意到他臉色不好,關切問道:“頭很痛嗎?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
謝青裁搖了下頭,說:“我們先回家吧。”
顧徽音聞言,心底一顫。
再次從他口中聽見“回家”二字,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在,他們又可以一起回家了。
……
有眼力見的老管家,很識趣的沒有摻和夫妻倆的談話。
回程路上,顧徽音才注意到老管家給她發的訊息,提醒她謝亦情來者不善。
顧徽音想著,給坐在另一輛車上的老管家發訊息,詢問對方是否知道謝亦情最近受了什麼刺激。
怎麼好端端的,對她的敵意漲了那麼多。
老管家糾結了片刻,實話實說:“二小姐或許是受人挑撥……”
溫言菲對謝青裁虎視眈眈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下手的機會,結果被橫空出世的顧徽音截胡。
這種半路被人摘桃子的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
溫言菲想利用謝亦情再搏一搏,倒也不難理解。
顧徽音原本沒怎麼將溫言菲放眼裡。
十二年前,溫言菲還只是她資助的一個貧困生。
當時對方蓄意接近,她不是沒看出來,只是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她。
溫言菲願意努力上進,她便給她一個機會。
時過境遷,溫言菲確實長成了她所期許的模樣。
只不過路走偏了些。
這些年不止一次想用謝亦情接近謝青裁。
若是謝青裁真的動了別的心思,顧徽音雖難受,卻也理解。
逝者已矣,她總不能要求謝青裁守著一座孤墳過日子。
她不強求是一回事。
謝青裁心甘情願又是另一回事。
她心疼謝青裁孤獨的同時,又難免為此感動。
這種情況下,溫言菲利用謝亦情接近謝青裁的行為,便顯得有些面目可憎。
謝青裁也聽見了老管家說溫言菲利用謝亦情接近他的事,信誓旦旦保證自己對溫言菲沒意思。
“雖然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但我可以肯定,我和那個溫言菲沒關係!”
顧徽音對上他求誇獎的目光,很是配合地誇了了句:“我相信你。”
謝青裁不加掩飾地勾起唇角,露出燦爛的笑容,主動握著她的手撒嬌:“除了你,我不可能喜歡上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