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當中，方燦看著這一凝聚信仰之力的繁雜光團。
光球內部，無數細微的流光如同活物般遊弋、交織，就好像具備生命一般。
此刻在他的吸收下，整個光球縮水了一圈以上，這是他一晚上的成果。
然而，這成果卻讓方燦微微蹙眉，頗有些不滿意。
他凝視著那團光球，目光穿透光暈，彷彿看到了核心深處無數閃爍躍動、堅如金石的精神微粒。
哪怕方燦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也只剔除了幾十億人的信仰雜質，勉勉強強才消化了十分之一。
‘這還是因為這些人信仰我，所以對我的剔除不做反抗，可要是不透過歲月史書，強行剝奪對其他神明的信仰，剔除起來難度會增加千倍萬倍。’
“整個星際時代，數以萬計的國家散落在周圍數個星域，人數繁多到難以論數，若想鯨吞星河，一統諸國，將散佈於兆億星球、難以計數的生靈所持有的、更龐大駁雜的七轉精神碎片盡數收歸己用……”
方燦腦海中掠過那宏大到令人窒息的圖景，“按照這樣的速度，即便萬載歲月，也僅是杯水車薪。”
‘該想想更有效率的方法了。’方燦思索著。
面對這些信仰之力的衝擊，辦法只有增長閱歷和堅定意志。
簡單來說，第一個辦法就是透過拉長人生經歷來提高念頭的數量。
若是兩個人的意識進行融合，閱歷和見識更多的那一個，自然所能侵佔的份額越多。
而第二個方法則是提高質量。
同樣忍受痛苦，普通人和上過刀山火海的老兵區別自然不同。
方燦之前收羅武界武學，自然有針對精神分析學說的功法。
就比如之前搞出赤霄那種驚世蠢材的聖心一脈就有一本叫《奪魂歷世劫》的功法。
這門功法就是透過吸收他人魂魄，然後讀取他人的記憶，見證世間繁華，感受他人痛苦，享受人間歡愉，以龐大的閱歷來增長精神質量。
這種門功法修行以後，能夠直接增長意識，但卻容易迷失自我，行為和習慣上也會發生明顯的改變。
看似體驗他人的人生，但反過來說何嘗不是自己被他人奪舍，陷入他人經歷當中難以自拔。
這一點就和方燦之前看七轉時間線自己記憶類似，要是無法抵禦七轉意識的感染，方燦也可能被另一個時間線的記憶奪舍。
‘這樣看的話，果然還是需要創造一門專門提高精神質量的功法了。’方燦陷入沉思當中，翻找一下有沒有類似的功法。
他閉目沉思，心神沉入浩瀚的武學記憶之海。
剎那間，無數典籍秘法如星河般在意識中鋪陳開來。《煉魂真解》《心火鑄神術》《永珍觀想法》……一門門錘鍊意識、磨礪精神、提升精神耐受上限的功法被他快速檢閱、剖析。
結果這麼一看，臉上又是一黑，這種功法還挺多的，但修煉過程一言難盡。
有的是用烈火灼燒魂魄，心火旺盛來提高精神耐受。
修煉時需不斷觀想伴侶與他人歡好之影像，修士須在目睹臆想的“背叛”場景時，強行維持一種奇異的“非怒非喜、冷眼旁觀”的狀態，透過這種極致的情感撕裂與意志壓抑來錘鍊心志。
而且這種功法你以為是適用於江凝安或者碎夢道人嗎？
並非！
因為他們看這種幻覺和看爽文追爽劇一樣，根本不會有磨礪意識的效果。
只有正常人修煉這種功法，處於一種又憤怒又強自抑制的憋屈心態才能增長精神。
並且修行時還要謹記自己正常人的價值觀，不然在修行時變成綠毛龜，那再修煉就無法磨礪意識了，反而可能會讓道心破碎。
方燦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都什麼邪門歪道？不是自虐焚魂，就是當自欺欺人的精神龜公，就沒有堂堂正正、直指精神本源的高明法門麼？’
雖然這麼想著，但他也清楚，磨礪意志本身就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算了，我自創一門好了。’方燦心中一嘆，決定撿起自己的老本行。
畢竟之前的大日不滅魔軀這些都是他自創的，如今以他六轉的精神境界，再自創一門也輕輕鬆鬆。
‘不過……該創造一門什麼樣的功法磨礪意識？’方燦這般想著：‘創造一門時時刻刻都有億萬女人對我xxoo的功法，然後我在修煉過程中坐懷不亂，不動如山？’
這麼一想，他就下意識搖了搖頭，實在是太鬼畜了，還是正經一點好。
收攝念頭，方燦從密室內站起，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經過這一晚的修煉，如今第二天已到，他也是時候再次參加國戰了。
這般想著，他走到室外，卻看到守在門外的侍衛，臉色明顯有些發白。
見到他出現，守衛立刻深深躬身“恭迎神明出關”但聲音裡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緊張。
“嗯。”方燦淡淡點頭回應道：“出什麼事了？”
護衛臉色有些蒼白地解釋：“回稟神明，剛剛收到訊息，今天的國運擂臺賽，大慶那邊宣佈將邀請星隕聯邦作為盟友，來對抗我們。”
“盟…友？神明代打？”方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被更深層的興趣所取代。這國運擂臺的規則，似乎比想象中更富變化。
“根據歲月史書見證的古老盟約，不同神國間在特定條件下，可簽訂‘神明租借’協議。一方神明可應邀前往盟國境內，代其參與國運之戰。”
這時李瓏芸聽到方燦出門的動靜上前解釋道：“這樣可以讓神明在其他國度裡獲得信仰之力。”
“在不同國度獲得信仰之力？怎麼說？”方燦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因為這些神明在他們國家的基本盤已經堅若磐石，除非人口大幅增加或者佔據新的地盤，不然的話根本就無法增加信仰自己的人數。”
“便像是這次，星隕聯邦前來助陣大慶，展示自己的神力。”
“在這個戰鬥過程當中，若是大慶或者大周的百姓看到星隕神明的力量，為之拜服，就可能變成精神星隕人。”
“精神星隕人？”
“沒錯，雖然身體擁有大慶或者大周國籍，但其實信仰他國的神明，這就是星隕神明對他國進行文化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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