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髒的,走回家換衣服,伯母給你做飯吃。”
孟傳微微點頭,和伯母並肩往家走去。
夜已深,警署武道家犯人拘留室。
凌晨三點鐘。
被審問了一整天的袁喚嘴唇撕裂起皮,喉嚨乾的彷彿能咳出火來。
活的,像被抽乾汁水的枯草。
頭髮蓬亂如雞窩,臉上滿是疲憊與頹然,渾身散發著灰敗氣息,不復從前得道高人模樣。
拘留室頂上的鐵柵欄射進冷白的月光,袁喚後頸抵靠著冰冷的牆壁。
鐵柵欄外傳來皮鞋敲擊地磚的脆響聲,一個身穿警署制服的男人,提著保溫杯晃過來,眼神中滿是玩味兒之色。
“袁喚,喝點水吧。”
那人把保溫杯塞進柵欄縫,杯底磕在金屬臺上發出刺耳刮擦聲。
忽然!
“你也是個人才,恐懼之種,是這樣給你用的嗎!”
男人的整張臉突然裂開蜘蛛網般的血紋,眼白翻出密密麻麻的複眼。
袁喚感覺心臟被無形的手攥住,剛才審訊時,龍九給他戴上的武道抑制器突然發燙。
他看見自己面板下浮出黑色經絡,胸口靈臺位置爆發出強烈的灼熱之感,彷彿在灼燒他的靈魂。
與此同時。
胡家兄弟所在的醫院,突然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原來我我也不過是枚種子罷了”
袁喚咳出血沫,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霎那間,假警員的右手已經化作骨刀,挖向他的靈臺,殷紅鮮血蜿蜒而下。
漸漸的,那枚幽邃詭異,散發著絲絲寒意的黑色小葫蘆被取了出來。
隨手一抹,血漬飛濺,假警員便將其收入囊中。
“死前讓你做個明白鬼好了,我是寄生會第三席位【驚懼噬影·紀成空】,雖然我對你的收集進度並不滿意,但還是要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隨後一切歸於沉靜。
可悲的是,遠處的醫院內,胡家兄弟二人同樣沒了聲息。
就在這時。
整條走廊的應急燈管轟然炸裂,黑暗中有兩點金芒亮起。
身穿紅白練功服的男人用手指點燃香菸,站立在走廊盡頭。
墨鏡滑落時,他左眼燃起的赤色業火照亮了牆上的電子鐘——03:11。
“我說怎麼聞到臭蟲的味道了,原來你在這裡啊。”
來者,正是永安武大校長。
第五大限武道尊者——【燭龍之目·殷天壽】!“永安城的蟑螂真是越來越多了,清也清不乾淨。”
殷天壽吐出的菸圈在空中凝成火龍,金屬柵欄在恐怖的高溫中扭曲成麻花狀。
紀成空眼神驚懼,怎麼會在這裡碰到他?他的背後刺出六根漆黑骨刺,尖端滴落的黏液“呲啦啦”腐蝕著地磚。
他轉頭嘶吼道:
“那又怎樣?老子可是”
“螻蟻一樣的東西。”
殷天壽左眼熾焰暴漲,整條走廊內的空氣忽然坍塌萎縮。
紀成空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的聲帶被瞬間爆裂的高溫蒸騰汽化!背後的的骨刺如同疾風驟雨般激射而出,卻在觸及殷天壽身前兩米時停滯。
隨後,被熊熊燃燒的赤色業火,吞噬成漫天磷粉。
金色火焰追著人影掠過夜空,在數十里外的滻河水面炸開沖天水柱。
殷天壽揮手間,整條河面蒸騰煮沸。
天空也被這業火意景染紅,在夜空中織成一片燭龍圖騰。
河底淤泥裡,只剩半截身子的紀成空瘋狂撕扯自己胸腔:
“我要走!快!恐懼之種!你阻止不了.”
殷天壽的皮鞋踩進河床,右手快如閃電,直接插進對方胸前靈臺,捏爆了一顆兩頭連線,上小下大的奇異肉瘤。
“你準備去哪?”
頃刻功夫,整條河道都被煮幹,河底淤泥裡只剩下半副焦黑的骨架。
殷校長重新戴上墨鏡遮擋住金芒,對聞風而來的警員們擺了擺手,對著手裡電話說道:
“龍九,這回屁股我幫你擦了,有時間來永安武大上上課,就算對我的報答了。”
話音落下,殷天壽周身赤焰爆發,整個人幻化做一條烈火長龍,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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