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了謝玉柱,蘇衍揹著揹簍就進了山去。
陰水蜈蚣穿越山林,此時早已經在雲前村旁邊的山頭當中等候著他。
一見他進來,就立即跟在身側。
‘按照宋老所說,練武不只是要藥補,荒獸食補也是少不了的,都需要銀兩。’
‘外山雖有靈芝、草藥,但是不比裡山,如今我煉皮入門已經差不多了,提升不少,陰水蜈蚣在側,自保無虞,該去裡山闖闖了。’
拿定主意,蘇衍提了硬木弓,腰跨朴刀,向著林更深處鑽去。
他腳步極快,想象著自己好似山中猿猴,猴躍步縱躍之間,提氣卸力,好似老猿歸林一般。
所謂樁功、拳法,有靜修的樁法,但是在這趕路行走之間,也有自己的使用勁力的方法。
調動肌肉,調整動作,亦是修行之一。
武者可不是站死樁的靶子,將武技、樁法融入本能,這才是武者的本事。
蘇衍在宋奇的提點之後,逐漸領悟這個思路。
如今入了山林,不覺間就如此修煉起來。
約莫一個小時,翻越了外山的幾個山頭,趕了七八里山路,終於是來到一處山谷溝壑之地。
兩山相連,老木高聳,繁葉如同巨傘,虯枝好似怪手,藤蘿老蔓掛在樹幹之上,地上葉片積攢厚厚一層,好似泥土,端是一處深山惡林。
這裡山物產豐富,卻人跡不多,野獸遍佈,是個風險與利益並存之地。
非是那經驗豐富,又有本事在身的趕山人和獵戶,根本不敢輕易進入。
蘇衍踏上了腐葉積鬱的山路,說是山路,其實也不過是灌木亂草稍微稀薄一些的位置。
一面用朴刀開路,一面探尋,才走出不過二三百米的位置,陰水蜈蚣就已經率先動作起來,鑽入腐葉當中。
‘有東西。’
蘇衍用朴刀撥開腐葉,立即就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葉芽,緊貼著地面。
‘地血藤,倒是補血的好藥材。’
蘇衍伸手去挖,從這腐葉當中,生生拽出了二米多長的地血藤裝在揹簍當中。
地血藤做了開門紅,接下來的趕山,蘇衍與陰水蜈蚣配合默契,不過一二小時的功夫,就尋了不少山貨。
他一如既往,價值更高的藥材才會入手,餘下東西留在原地,儘可能不佔揹簍和蟲界空間。
山中潮氣很重,陽光透不過來,蘇衍短衣已經被露水打溼,緊貼著面板,叫人覺得不舒服。
‘揹簍快滿了,這山頭就是這宋老所說之一,逛了許久也不見血筋花,想來要去更深處。’
蘇衍放下揹簍,挑了個倒下的樹樁附近,圈出一片空地生了火,將粗麻短衣架在一旁。
他用剝皮刀將獵到的灰兔剝了皮,削尖木叉枝,叉在一邊。
又從蟲界空間取出了幾朵有毒的菌菇,丟給了陰水蜈蚣。
趕山總是如此,中午甚至是晚上都不一定能回去。
一般趕山人為了方便,都是麥餅就著山泉水快速解決。
蘇衍卻不想啃麥餅,而是將灰兔烤了起來,順道烤乾衣服。
他赤著膀子,身上面板緊繃,盡顯身上稜角分明的肌肉。
他身形一動,站起了金猿樁功,起伏有律,似乎與周圍的蟲鳴、鳥叫、樹動之聲相合。
‘山中站樁,卻比城中更好,不只是氛圍相合,更容易進入狀態,似乎還和環境有關,只不過並非那麼明顯。’
蘇衍將地血藤並一顆幾年份的老參塞入嘴裡,直接嚼開,苦味瀰漫嘴裡,好像是嚼了口燒焦的東西一般發苦。
味道雖然不好,但這都是補血養身之藥,雖然未煉成丹藥、藥劑,藥效發揮不到極點,但是總歸是有效果的。
身體暖流徐徐升起,氣血逐漸翻湧,開始流向面板。
金猿樁功小成之後,這氣血之力淬鍊出來更加精純,效果更好,對於錘鍊身體,進度自然快了許多。
蘇衍站了約有半個小時,消耗許多,這才解了樁步,拉伸著身體緩解身體疲累。‘我已經有蟲元不斷滋養身體,消耗還這般大,難怪沒有補藥,習武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