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幾天箭術,氣力增長不少,陰水蜈蚣入階後的本事,也大致摸清楚了。沒想到這甲殼,竟然能抵得住尋常攻擊,好似牛皮一般。”
蘇衍這幾日除了避一避趕山的風頭,也是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底。
陰水蜈蚣成長期之後,顯然大有變化,好似踏入了新的境界一般。
它擅長的可是使毒,但甲殼卻好似牛皮一般堅韌。
二者相結合,只怕經驗老道的獵戶,也會著道。
畢竟如此之小的身形,能抵擋一般攻擊的甲殼,還有劇毒。
三者是相互補充,威力自然更加厲害。
“若是習了武,大抵也能探知一二.”
陰水蜈蚣這般變化,那些真正習武的人肯定懂,宋奇肯定知道,但他不可能自己將話頭遞上去,自己暴露自己。
“算上前幾日蝮蛇莓果、何首烏賣出去的錢,現在合計有三十七兩四錢銀子,差不多夠用了,不過還得留出幾兩銀子交稅。”
盤算著自己的銀兩,蘇衍心下有了打算,準備進山到更深一點的位置,將這錢財攢夠。
這第二日清晨,日頭還沒有升起,就著薄薄霧氣和露水,蘇衍就提起了揹簍向雲嶺山趕去。
此間出門的趕山人不少,不過與蘇衍一道方向的卻是不多。
倒不是沒有人想要跟著蘇衍的方向進山。
但是這方向,本就是野獸與毒蟲較多的,甚至是山中小路都沒有開闢的地方。
蘇衍進得去,他們未必敢冒險,萬一受點傷,交不起稅銀,那可是要進大牢的。
更別說這蘇衍硬木弓在手,惹惱了他,可不好辦。
不過凡事卻有例外,對於心懷不軌的人來說,這越是僻靜的地方,那越是好去處。
“快點,那小東西背揹簍進山了,不像是打獵,跟緊點。”
王三、李虎連同黃田、趙福四人悄悄尾隨,遠遠躲在後面。
李虎領了頭,手裡提著硬木弓,腰間挎著尖刀,刀尖磨得鋥亮。
王三手裡也是提著刀,雖然不比李虎,卻也是尖刀利刃。
黃田、趙福都是個三十出頭的模樣,粗麻短衣,手裡拿著兩把叉子,眸光閃爍。
幾人等了數日,終於見蘇衍背起揹簍,算算時間定然不是打獵,連忙跟上。
他們就著薄霧疾行了約有一二里路,遠遠看見蘇衍身體進入了長著亂草灌木的山腳下。
王三李虎幾人快步跟過去,不覺間就被草葉子上的露水沾溼,冷冰冰讓人直打哆嗦。
“這小子山耗子一般,專往這些地方鑽,難怪別人都尋不見寶植,他能。’
李虎咒罵了一聲,這亂草拉碴,有的甚至會劃拉面板,叫人極為不舒服。
但是蘇衍腳下極為靈活,進了山轉眼間就看不見了。
如果不快點追上去,只怕就要跟丟了。
“快點!那小子肯定是去寶地窩子。”
李虎對王三幾人催促著,然後沿著蘇衍留下的痕跡快速跟上。
王三與黃田兩人心中叫苦,李虎是個獵戶,身體條件擺在那裡。
但是他們都是遊手好閒的混子,走這種山路,可不就是一種折磨麼?
急趕慢趕,又是行了一二里路,到了山中。
兩側不只有灌木亂草,那林木也高大起來,枝幹交錯,茂葉遮天,幽森森透著涼意。
“痕跡呢?!”
李虎忽然驚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咋了?”
王三湊到前邊來,目光掃了過去,臉色同樣不好。
灌木茂密,亂草挺拔,不見半點倒伏,更不見砍伐的痕跡。
就好像是沒有人從這邊走過一樣。
但是,蘇衍人呢?一行四人此時臉色陰沉,李虎冷哼著,這若是跟丟了他們損失肯定就大了。
“小子可能發現情況不對,躲起來了。”
李虎到底是獵戶出身,很快冷靜下來。
趕山的就算再小心也不會如此遮掩痕跡,倒像是躲起來。
“咋辦?若是他警覺起來,十天半個月不去,我們可等不住。”
手拿鐵叉的趙福目中透著厲色,他跟李虎最熟,心思也算縝密,想到了打草驚蛇的後果。
“趙福你和王三一隊,黃田你和我一隊,在這附近找線索,那小子肯定躲不遠,抓起來直接逼問。”
李虎當機立斷,四人分頭組隊,手裡的武器握得更緊了,開始向周圍亂草當中,尋找蘇衍的蹤跡。
然而,相隔不過十餘米的一棵老樹後面,蘇衍卻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王三.”
蘇衍冷笑著,手邊的陰水蜈蚣嘶嘶作響,半邊身子已經探入灌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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