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少年郎,若是資源共計得當,一個筋骨境是少不了的,或許搬血境也有可能。若非那日親眼有人見到蘇衍就在山集坊市,只怕他都要以為牛漢也是他殺的了。
山中異蟲下山屠戮數人,這般情況多年未見。
不過,或許是龐天鋒乾的也說不定。
話分兩頭,那許觀他們離開,各家各戶便各自回家,準備明日做工的事情。
該趕山的趕山,該下地的下地。
只不過蘇衍剛準備離去,那郭雲妻子抓住他的衣袖,將六錢銀子塞進他的手裡。
“衍哥兒,嬸子現在只有六錢,等.等當家的好了,再想辦法一定給你還上。”
“不用如此”
蘇衍將六錢銀子塞了回去,心中卻是疑問:“郭雲叔不是採的丹芝麼,怎的能受傷?”
丹芝窩子是蘇衍見過的,都在老樹樁子、灌木亂草當中,可不是什麼危險去處。
若是隻採這些樹樁、倒樹上的丹芝,想來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郭雲妻子道:“不知怎麼的,那日他們想要採丹芝,就被一隻會吐火的蟲子給燒傷了,不只是他,連同一起進山的幾個人也傷了手,不過不算嚴重。”
蘇衍眸光一動:“蟲子?”
“杜郎中說是可能是異蟲,若不是來的及時,只怕命都沒了。”
“嬸子,帶我去看看郭雲叔。”
郭雲妻子不作多想,先是一愣,然後點頭:“衍哥兒有心了。”
她引著蘇衍到了自己家中,兒子正在院子中曬著山中找到的山貨。
“阿孃”
見到自己孃親回來,那小孩叫了一聲,看到蘇衍,又立即露出了幾分害怕神色。
“快叫衍哥哥”
“衍哥哥”
她帶著蘇衍進了屋,簡陋的房內,一張竹木床架在窗邊,郭雲躺在上面,蓋著被褥,右臂裸露在外包裹著一層藥草。
草藥覆蓋和胳膊根部交界處,隱約可見焦黑的面板。
“阿秀,那夏稅衍、衍哥兒”
郭雲憂心忡忡,卻忽然見到蘇衍也來了,想要稍微起身。
“你別動。”
鄭秀立即上去,將他扶住:“衍哥兒搭了把手,借了我們一兩銀子。”
“謝謝,謝謝衍哥兒。”
郭雲怔住了,連忙謝謝,若他這般模樣交不上稅,去服苦役就是一個死字,便是他不去,鄭秀去了,只怕也難熬下來。
“郭雲叔,我來看看你的傷勢。”
蘇衍打著招呼,走到郭雲的身邊。
“衍哥兒是有本事的人,你看看吧。”
他將手伸過來,十分勉強,蘇衍上手去看,一隻胳膊好似被火燒一樣,焦黑一片,還隱有幾分潰爛之色。
‘火毒,而非是一般火焰。’
蘇衍眸光微動,識藥的本事小成有一段時間,且又控制了陰水蜈蚣尋了不知道多少毒物,只是一接觸,便感覺到了不對。
‘看來真是異蟲。’
他將這手臂放好,然後拿出十兩銀子:“嬸子,這是火毒之傷,恐怕光是這癒合肌膚的草藥不大管用,會留下後遺症,你去百草堂買一些清瘴散,可解了這些火毒,連帶著另外幾家也送過去一些。”
“這這怎的可以?”
十兩銀子,那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若非二叔受傷,只怕他也要遭了,大家是擋了災,就當我謝謝大家。”
“阿秀,衍哥兒那麼吩咐,你就去吧。”
郭雲忽然出聲,鄭秀這才點頭:“衍哥兒稍坐,我尋鄭大哥帶我去城裡。”
鄭秀匆匆離開,急著救自己丈夫。
她一走,郭雲才道:“郭雲多謝衍哥兒救命之恩。那蟲子應該是個異蟲,許對衍哥兒有幫助,在裡山交界那處丹芝窩子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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