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比王三知道的內情更多,但是作為蘇大和的搭檔,謝玉柱又怎麼會不知道一些蘇大和的動向。
若只是採摘石耳草這樣的東西,又怎會不帶上他?
想必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擔心蘇衍想要報仇,誤了自己的性命這才這般遮掩。
‘算算時間,牛漢他們也差不多要收債了,得想個辦法解決他們。’
若只是欠債救母,即便是高利貸,蘇衍替前身還了就是,左右十幾兩銀子,雖然貴重,但是不至於平生事端。
但是現在,新仇舊恨都算在了裡面,別說欠款了,尋到了機會少不了給他們一個個處理了。——第二日一早就著朦朧的天色,蘇衍揣著五十兩銀子直奔雲蒼鎮而去。
雲蒼鎮位於這八百里雲嶺山與六百里白蘆泊之間,距離可比山集坊市遠了許多。
蘇衍出了門,奔了大路,趕了小半日,這才在大路上看到匯聚的人流。
車水馬龍,牛車、馬車絡繹不絕,小販行商都帶著揹簍行李,趕著貨物排隊進入雲蒼鎮當中。
莫看山集坊市熱鬧,那不過是個山民趕集的去處,而這雲蒼鎮才是商販匯聚,錢財流通,貨物交易的大頭。
排隊入了城中,熱鬧人聲好似沸騰一樣。
“肉包子,剛出爐的肉包子,五文錢一個。”
“燒餅,三文錢一個的燒餅。”
叫賣聲源源不斷,人流在街道上摩肩接踵,既有粗布麻衣的普通人家,但也不乏精細布緞衣服的有錢人家。
兩側小販擺攤,房舍做鋪,招牌幌子掛在門外。
‘鄉下城中截然不同,難怪鉚足勁也要向城中來。’
若無兇蟲鼎這般東西,蘇衍只怕也得是拼了命趕山,攢一些錢財,才到城裡謀生,用前世吃食之流,謀一些錢財。
將思緒拋之腦後,蘇衍走入人群,尋了路人詢問金猿武館所在。
然後徑直向著雲蒼鎮東南方向趕去。
約莫十多分鐘,終於來到此處,比起主街道的人流湧動,此處的行人少了許多。
但是來往之人,卻是身形頗為健碩,步步生風,眼見著比尋常人強壯許多。
就算不是武者,只怕也是打熬了身體有一段時間的人。
來到了金猿武館門前,一個高門大院,三進縱深的大宅院就出現在蘇衍的面前。
宅院大門掛著一塊漆黑烏亮的牌匾,金筆勾畫,筆鋒如刀,猿意如骨,好似猿猴化作字來。
堂堂正正寫著“金猿”二字。
金猿武館大門敞開,入目可見是個大院子。
門口左側簷下,橫放一張木桌,有身穿練功服的兩名年輕男子,坐在桌子後。
見到來人,那年輕一些的男子就抬起頭:“是來報名學武的嗎?”
蘇衍點了點頭:“是。”
“既然學武,那應該知道規矩了吧,五十兩的學藝費可為記名弟子,武館教你打熬身體和拳腳之術,若是打熬得當,方能學習樁功之術,成為外門弟子。”
馬生明邊說著話,一邊打量了蘇衍一眼,心中尋思道:‘倒是生的俊,就是這身子骨看起來弱了點。’
‘果然有記名與外門的區分。’
他拿出了五十兩銀子和宋奇的名帖。
“這位師兄,我是百草堂宋管事舉薦來的。”
馬生明露出意外神色,語氣親切了些:“原來是百草堂的朋友,那麼想來也不用與那些普通弟子一樣打熬身體了,身子骨應該是沒問題的。”
若是這雲嶺山、白蘆泊還有城中窮苦人家,毫無根基不說,身子骨還弱,便需要打熬。
也方便武館的人看其心性,實在劣不可教,便沒有傳授一說。
若是過得去,才會有傳授樁功一事。
但是既然是有人舉薦,自然省去這點功夫。
“山中為獵,趕山來去,身子還算精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