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猿武館,李金山一身黑色勁裝,腰環獸首腰帶,大馬金刀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在他身後,是十多輛馬車的物資,大小箱子、麻袋全都用麻繩捆紮結實,趕車的車伕、僕役,幾十號不曾見過面的外門弟子竟然都在這裡。
蘇衍也在隊伍當中,馬生明牽來一匹棗紅色大馬,肩頸位置帶有細微鱗片。
“師弟,你騎這匹馬。”
蘇衍接過韁繩,馬生明道:“這是荒獸與普通馬匹雜交的鱗馬,是林家買來的,比尋常馬匹耐用些。”
內門弟子的坐騎和拉車的馬匹都是鱗馬。
蘇衍眸光掃過隊伍,問道:“師兄,不是說內門弟子才去麼?”
“你說他們?”
馬生明目光掃過那些壯漢,然後說道:“不一樣,他們雖然也在武館學過藝,但現在只相當於護衛。”
護衛?
馬生明接著解釋:“寶地開獵、產業分潤這些都與他們無關,只有一部分月錢。”
他有些話沒有明說,有些外門弟子就算是學了金猿樁功,一輩子也就是煉皮境。
這些被僱傭成為護衛的‘外門弟子’不乏三、四十歲年紀,這般年齡進境又慢,也就是尋個活計。
讓自己過得比在趕山、打魚、砍柴的時候安逸一些。
一年下來二三十兩銀子,算上一些別的進項,過得稍微好些,暴富自然也不可能。
但是若能攢下更多錢財和資源,從小稍微給自己的孩子打一點根基,或許能出個厲害的武者。
至於內門弟子月錢二兩,那只是最低的保底,什麼也不幹都能得到。
若是為武館做事,結隊進入荒山狩獵、趕山,又或是寶地開獵,找到了寶貝.這些個進項才是大頭。
而護衛只能根據金猿武館的安排,去幹自己的活計。
李金山目光掃過了蘇衍,點了點頭,露出幾分善意。
蘇衍在白長林的考校當中,進境極快,這樣天賦的師弟,他自然樂得交好。
“出發。”
隊伍集結,縱馬開始向著雲嶺山脈趕去。
蘇衍跟著隊伍出了城,李金山他們所選的路,與往日他進山的路不同。
這是一條寬闊的黃泥大路,大路直接延伸到了山間,灌木、亂草長在道路兩側,好似要和這數不盡的大山將路吞沒一樣。
蘇衍跟著隊伍翻越了數個山頭,走了約有三四十里的山路,此時周圍已經滿是茂密老林,藤蘿密佈,亂草像是無數只鬼手一樣瘋狂探到路上。
這一條道路與周圍怪聲作響的密林,宛如是兩個世界一般。
格格不入,但又有別樣的和諧。
行了半天,來到一處山溪形成的亂石灘附近。
亂石灘右側有淺淺的溪流,更遠一些,就是山壁,另一側則是眾人走過的山路。
李金山看了火辣辣的太陽,人困馬乏,山路本就難走,更別說這次是帶著物資進去的。
“亂石灘休息半個時辰”
進入真正荒山地界,差不多要走上一天一夜,山路的後半段越發難行,需要的時間也就更多。
所以絕大部分隊伍進山的時候,都會在亂石灘暫做休息。
“是,大師兄。”
眾人下了馬,將馬車全都停在了一邊,也不解開韁繩,而是讓眾多護衛打水過來,讓馬匹喝水解渴。
蘇衍同高爭他們一起,也是到溪流邊上稍作整理。
高爭捧起水來,往臉上一撮,清涼的溪水激去了幾分的疲倦。
“入夜前會到瓦山口,同樣都是休息一夜,然後才會到虎神廟。”
“虎神廟?”
蘇衍突聞這個名字,不覺有些詫異。
“荒山間中轉去處,也是這條路的盡頭,再往後通往各家山頭,便是自己修的路,極為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