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也在人群當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白長林。
雖然有所耳聞，白長林一雙鐵臂生生在雲蒼鎮打下如此基業，可見其本事不低。
在他身邊，還有兩人淺灰長袍，模樣稍微老些，一個是身形矮瘦，一雙手藏在大袖子中間的白面無鬚老者。
另一個，則是中庸身材，半絡腮短胡的老者，眸光如虎，一臉威嚴。
武館還有長老輩的人物，與白長林算是同輩，但卻非是師兄弟，關係匪淺。
餘下兩人，都是年輕模樣，稍微年長的不過三十歲出頭，方臉濃眉，是大弟子李金山，雙拳好似鐵塔。
餘下一人，卻是一襲白衣，清瘦幾分，好似白長林的打扮，是二弟子趙天文。
兩人都是真傳，若是論起地位，比長老都不低。
“諸位師弟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今日夏考非同尋常，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今日的考核，規則須得變上一變。”
李金山大步上前，沉穩的聲音傳來，就讓所有的外門弟子臉色微微一變。
“樁功、拳法不及小成的出列，你等今日功法修煉，由高爭師弟與黎師叔指點。”
今日既是考校的日子，但更是內門考，如今人心浮動，便是指點也無效果，倒不如直接分成兩批。
這話一落，許多弟子臉色一暗，雖然知道自己沒希望，但是被這麼點出，仍然不住失落。
不足這條件的人稀稀落落退回到了外院等候，留在這場上的不過三十七人。
百多個人當中，只有三十七個樁功小成或是拳法小成，這個比例可不算高，尤其是這些人中，可未必是人人煉皮小成。
李金山目光掃過剩下的人，沉聲說道：“金猿武館立館三十年，自立館之初，開門授武，廣收門徒，聚而成勢。諸位師弟雖然是交了銀子學習武藝，但也承了一份授業香火。”
交錢學東西，雖然說是一手交錢一手授武，但是這經年累月下來，自然也有一門香火情在，這是推脫不得的。
便是出了這門，見到同學武藝的人，叫聲師兄弟也是個情分。
“武館非是無情，亦有進身之路，考校成內門弟子，內門弟子月錢二兩，可在武館產業任職，事情辦好了，也另有獎賞。同時還能研習一門輔功，一門拳法，若是武道精進，更有別的好處。”
李金山說話直白，似乎與他性格一般：“內門弟子，金猿武館就是你們的靠山，你們也是金猿武館的未來。考核開始之前，我只有一句，在場的諸位師弟，是否都願意加入金猿武館。”
外門弟子不過是個交易，用銀兩和香火情聚攏人氣，賺一些錢財。
或許有些弟子也會成為金猿武館產業的人員，但與聘用無異，只有內門弟子不同。
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
李金山說完，不見眾人有半點動搖，點了點頭：“師父，是否開始站起金猿樁？”
“起樁。”
白長林頷首，李金山高聲道：“站金猿樁！”
聲音落下，一眾弟子，連同蘇衍在內，腳步一動，全都站了金猿樁。
能夠小成的外門弟子，這金猿樁功自然都是了熟於心，站樁之後，確實好似山中老猿一般。
李金山與白長林他們掃過一眼，也是點點頭，沒有人敢在此處冒充樁功小成，倒還算可以。
忽然兩人看到角落位置的蘇衍，好似一頭山中兇猿，形意合一，明明只是樁功，卻好似藏了一頭兇獸在身。
“竟然有人樁功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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