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鬼帥,那是連高功都要頭疼的可怕存在。
“哥,我們熊家傳到今天,也只有一口黃泉,還是當年【陰山鬼王】熊三七留下的。”熊千行不由激動起來。
憑藉那口黃泉,熊家耗費了多少年的心血和資源,方才煉出一頭鬼將,已是鎮族之寶。
可見黃泉的妙用實在神奇。
“哥,有了這口黃泉,你便可以將你的鬼兵提升到鬼煞的層次了。”熊千行激動起來。
到了那時候,熊千山在族中的地位水漲船高,他自然也能獲利。
“熊千山,你弟弟想得可真美啊。”
就在此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土廟中傳出,幽幽火光中,一位少女緩緩走出,超短牛仔褲將那修長的雙腿暴露無遺。
“熊千秋!?”熊千行看著來人,面色猛地一沉。
熊家年輕一輩中,能夠穩壓他兄長的人不多,但是熊千秋絕對算是其中之一。
“哥……”
“你不要說話。”熊千山面色難看,看著從破廟中走出的少女,沉聲道。
“熊千秋,這口黃泉你打算如何處理?”
“一切為了家族。”熊千秋淡淡道:“自然是交給族裡。”
“嗯!?”
熊千行和熊千山相視一眼,紛紛露出異樣的神色,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格局這麼大!“以你們的身份自然不知道,我熊家如今到底在幹什麼。”熊千秋淡淡道。
“那什麼意思?”
“鬼帥!”熊千秋摩挲著白嫩的手,唇角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什麼?你的意思是……族中正在煉製鬼帥?”
“當年熊三七橫空出世,霸道非凡,將我陰山一脈弟子盡都壓服……從那時候開始,族裡便開始針對他研究剋制之法。”
“鬼帥乃是必備之物……”熊千秋冷冷道。
如此陰邪兇物,高功都要退避三舍,為了煉製鬼帥,熊家費盡心力,還託夜不亮尋到了一頭屍鬼。
“屍鬼?那東西也能找到?”熊千行忍不住道。
所謂白衣為冥,紅衣為兇,黑衣為煞,身死之前,最忌穿這種衣服。
不過還有一種更為恐怖,叫做紫衣煉屍鬼,活祭生死門。
就是說將鮮活的人皮剝了穿在活人的身上,死後魂魄會被拘謹在體內,無法超生,成為一種極為恐怖的厲鬼,這種鬼近乎於妖,叫做屍鬼。
東漢末年,有一盜墓賊誤闖了一座古墓,因為年代久遠,就連他也無法分辨出這座墓穴的來歷。
盜墓賊心生貪念,一路尋到了主墓室,這裡除了棺槨之外,還有一座高臺,如同祭壇,上面放著一具屍骸,身穿紫衣,宛若面板,肩骨穿著厚重的鎖鏈。
這座古墓至少塵封已有百年,可那具屍骸躺在高臺之上,身體竟然還微微起伏,口鼻發出悶響。
盜墓賊心生恐懼,趕忙退出,回去之後金盆洗手,直到晚年,他才提及此事,他說用活衣祭來供奉陪葬,那座古墓葬得可能不是人,至於詳情就連他也不知道,至於那座墓在哪兒,他也不願多說。
就在盜墓賊提及此事的第二天,他便去世了,無疾而終,很是蹊蹺。
那座大墓便是陰山派祖師的手筆,也是紫衣煉屍鬼的途徑。
如今,這種道法早已絕跡,想要尋到一頭屍鬼,只能在各大古墓之中找尋,如此也只有夜不亮可以辦到。
“僅僅一頭屍鬼,便要五百多萬,而且還得是稅後。”熊千秋淡淡道。
“煉製鬼帥,非同小可,族裡這是大手筆了。”
熊千山若有所思,他知道熊家之所以如此謀劃,多半還是因為當年那位陰山鬼王。
誰也沒有想到,熊家嫡傳之外,竟然出了如此人物,手段之強,橫行無敵,偏偏還不受族中管制。
這樣的存在,對於熊家而言便如同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會帶來風險。
“熊三七離開玉京市已經十年了,他畢竟是熊家的人,族裡未免也太謹慎了些,太害怕了些……”熊千行忍不住道。
“你是什麼見識?怎麼知道三七叔當年是何等的橫行霸道?”熊千秋冷笑道。
那時候,她還年幼,卻是眼睜睜看著熊三七憑藉一人之力直接打穿熊家,在祖宗祠堂裡,逼著一幫長輩跪在那裡,互扇耳光。
從那時候開始,熊三七這個名字在熊家便成了一種禁忌,同時也成為了許多人的噩夢。
在他們眼中,這個男人就是熊家的病,必須尋到一種能夠根除的藥。
鬼帥一成,就算他回來了也不能像當年那般橫行無忌。
當然,在熊家,也有不少人對於熊三七這樣的異類抱著崇拜的情緒,尤其是在年輕一輩中,不少人將其奉為偶像。
“他發過誓,終此一生,不會踏足玉京半步。”熊千山沉聲道。
“笑話。”
熊千秋冷笑道:“對於那樣的高手來說,百無禁忌,什麼誓言能夠約束他們?”
“你如果這樣想就太天真了。”熊千秋搖了搖頭。
當然,如果熊三七能夠恪守誓言,那是皆大歡喜,許多人都會鬆一口氣。
可如果他不守誓言,熊家自然也要做萬全的準備。
“熊三七,他真是熊家的噩夢嗎?但願他永遠不要回來!”
熊千山望著土廟內的那口黃泉,喃喃輕語。
……
玉京市,老城區。
陰雲湧動,天高風疾,遠處的雷聲越發震耳,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道路兩旁的路燈滋滋顫動,好似接觸不良。
張凡抬頭望去,便已經到了洪福花苑的門口。
“年輕人,等一等。”
就在此時,一陣粗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張凡轉頭望去,便見一位獨眼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有事?”
“年輕人,看著有些面熟啊。”
獨眼中年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放在張凡旁邊,比對了一番。
張凡餘光撇過,卻看見照片上赫然便是張靈宗還有小時候的他。
“老爸?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張凡露出異樣的神色。
“我是你爸的朋友,我正好路過玉京,他託我來看看你。”獨眼中年男人輕笑道。
“叔怎麼稱呼?”張凡大喜,這麼久終於得了老爸的訊息。
“我叫三七,你叫我三七叔就行了。”
“三七叔,我爸現在在哪兒?”張凡忍不住問道。
“他在上京,有些事,忙完了就回來。”獨眼中年男人笑著道:“他讓你不要擔心。”
說著話,獨眼中年男人探出手來,拉著張凡:“大侄子,來,跟叔走,叔帶你吃頓好的。”
“小凡。”
就在此時,一陣呼喚聲從不遠處傳來。
張凡剛想跟著走,聽到聲音,猛地駐足,轉頭望去,便見劉福生從傳達室走了出來。
“劉叔……”
張凡打了聲招呼,趕忙介紹道:“這位是三七叔,我爸的朋友……”
“小凡啊,你先回家休息一下,過會下來吃飯,我跟先聊兩句。”劉福生揮了揮手,目光卻未從眼前這獨眼中年男人身上移開半寸。
“劉叔,你們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獨眼中年男人冷笑道。
“好,我馬上就下來。”張凡點了點頭,轉身便進了小區。
“熊瞎子,你還沒死呢?”
“劉殘手,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夜風中,兩人四目相對,緊緊握手,恍若同志,剎那間,天空中一道驚雷響徹,好似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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