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老闆說,明天大家早點來公司,去各大酒店樓下蹲守……”
“蹲守什麼?”
就在此時,連姜萊都忍不住問了一句。
“垃圾桶!”
“啊!?”
張凡愣了一下,倒是溫禾微微一笑,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蹲守垃圾桶幹什麼?”
“老闆說,看看有沒有誰丟掉鮮花禮物,撿回來,養起來……”
“再過一週就是七月半鬼節了,留著賣給別人上墳用。”
“握草……太踏馬缺德了……”
張凡徹底懵了,他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不,連聽都沒有聽過這樣的商業奇才。
身在這種公司,簡直有辱先人啊。
“太丟人了。”張凡捂著臉,晃著頭。
“七夕節嘛,這也算商機,有人心醉,有人流淚,有人酒店把妹狂睡……”
江葫倒是很能理解這樣的人間百態。
面對老闆明天加班的決定,姜萊默不作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倒是張凡難以接受,甚至有些武媚娘當寡婦,失去理智(李治)的意思。
“我要請假。”
“這會兒請假?你去哪兒?”江葫忍不住嘀咕道。
“你知道【北斗會館】在哪裡嘛?”張凡反問道。
他從王玄清的元神碎片之中得知,那是王家年輕一輩修道之地,根本不對外開放,知道的人也很少。
在那裡,應該就能找到王玄妙。
“就在城郊……那可是拜斗派王家的地盤,聽說王家小輩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裡練功修行。”江葫不愧是江湖通,玉京市地面上的大事小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過會早點走,帶我去看看。”
“你要幹嘛?”
江葫的神色變得異常警惕起來,自從張凡入職以來,他已經隱隱覺得不妥。
最開始出馬何家沒了的時候,他還沒有往那邊深想。
後來符籙派的沈家也沒了,可張凡對他有救命大恩,江葫只有感激。
再後來,去了一趟熊家,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他被關了一天一夜,江葫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他想到了傳奇動畫片,名偵探阿南。
“哥,你要幹嘛?”江葫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不幹嘛?我就看看。”
張凡斜睨了一眼,拍了拍江葫的肩膀。
“就這麼說定了。”
“下班,五靈虹光見!”
這些日子,老餘不在,老闆不在,五靈虹光都成了公交車,誰想上都能上,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
……
玉京市,城郊。
北斗會館。
這是一座藏於山間的莊園,乍一看有些像農家樂,外面溪水潺潺環繞,空氣清新倒是適合療養。
此時,空曠的操場上,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運氣行功,揮舞拳腳。
道士覺醒元神,煉內丹,聚真陽,身體素質超越常人,有些也會練習一些家傳的功夫,畢竟與人爭鬥,也不能出手便是術法,比拼就是元神。
如此好勇鬥狠,必有劫數。
“玄菲,聽說你們跟熊家的人照面,碰到硬茬了?”
會館內,王玄妙站在一副北斗七星的古畫卷下,攔住了剛剛進來的王玄菲。
“你知道了還問我?”
王玄清剛死,王玄菲的心情並不太好。
“具體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王玄妙看似隨意地問道。
“熊家出了一個新人,叫做熊霸,倒是有些能耐,連熊千秋都說如果不出意外,以後熊家只怕會傳到此人手裡。”王玄菲沉聲道。
“哦?熊霸?連嫡傳都不算,竟然有繼承熊家的資格?”王玄妙眸光微凝,算是記住了這個名字。
“是他破了王玄清的法?”
“不是他……”王玄菲搖了搖頭道:“是一個叫做張凡的青年。”
“張凡?怎麼沒聽說過?玉京地面上似乎沒有這麼一號人。”王玄妙美眸微凝,露出深思之色。
從古至今,天下十個道士,九個姓張,一個姓李。
從前,但凡姓張的道士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讓人無法忽視。
可是自從八十年前,道門大劫之後,龍虎山未有香火再起,張姓也隨之沒落,變得不再特別。
所以那日,王玄清才敢說出【山不見張,道不見李】這樣的狂言。
“我也不認識,確實是張生面孔,那人是熊家請來的幫手。”王玄菲凝聲道。
“他是如何出手,破了王玄清的法?用得是什麼道術?”王玄妙問出了關鍵。
王玄清身負【拘神】之法,竟然當眾被人破掉,連元神都未曾保住。
所以,她有些慌,就怕對方看出端倪,引火上身,那她也無法置身事外。
“我沒看出來,三哥也不讓追究。”王玄菲搖了搖頭,腦海中浮現出張凡的身影。
那個男人留給她唯一的印象,便是深不可測。
“你問這個多幹什麼?難不成還想找回場子?”
“三哥既然說了不追究,那便不追究……更何況,王玄清都折了,我又能幹什麼?”王玄妙淡淡道。
“是嗎?三哥說你深藏不漏。”王玄菲似有深意道。
“三哥開玩笑而已,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猛人,連我王家都不放在眼裡。”王玄妙話鋒一轉,將話題岔了回來。
“你還怕他敢上門挑事?”王玄菲笑了。
“那倒不至於,這裡畢竟是北斗會館,是王家的地盤,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
王玄妙搖了搖頭,下意識看向會館深處,一陣恐怖的低吼聲從那裡傳出,裹挾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更何況,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只要有這個瘋子在,誰敢放肆?”
“不瘋魔,不成活!”王玄菲麵皮輕輕一顫,忍不住也看向那最深處的密室。
十一年了,那個號稱王家小輩之中最驚才絕豔的男人雖然瘋瘋癲癲,可是道法反而大成,兇威之盛,十步之內,無人膽敢近身。
“王玄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