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踉蹌兩步，撞在門框上，“咚”的一聲悶響驚得同房的王五翻了個身：“林閒你又犯蠢？”
“對不住對不住……”林閒弓著背摸黑上床，指尖悄悄劃過撞紅的手臂——那裡的面板下，骨骼正泛著冷硬的觸感，像淬了層鐵，連衣料摩擦都帶來些許刺癢。
三日後晨練，雜役們在演武場排著隊，趙師兄抱著臂站在石墩上：“今日練劈柴！劈不滿十塊的，晚飯減半！”
林閒握著斧頭的手直抖，第一斧下去偏了半尺，砍在樹樁邊的石頭上。
“當”的一聲脆響，火星子濺起來，他的虎口震得發麻，卻故意踉蹌著摔在地上，手臂擦過碎石。
“哎呦！”他捂著胳膊喊，指縫裡卻沒見血。
旁邊的雜役湊過來看，驚道：“林閒你皮破了怎麼不流血？”
趙師兄嗤笑一聲跳下來，踹了林閒一腳：“廢物，骨頭都硬成石頭了？”他蹲下身扯林閒的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擦傷處泛著淡金色的光，像有層薄甲覆在面板下，摸上去竟有些滑膩。
雜役們鬨笑起來，有人喊：“林閒莫不是偷學了鐵布衫？”
林閒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許是前日撞樹撞的……”他縮成一團，心裡卻清楚——《玄骨鍛身訣》第一重圓滿了，肉身強度已達淬體境巔峰。
這動靜到底傳到了張烈耳朵裡。
第五日寅時，林閒蹲在後山溪邊洗衣服，眼角餘光瞥見樹後閃過一道青影——是張烈的執法服。
他故意哼起跑調的山歌：“小雜役，命如草，洗衣做飯莫要惱……”搓衣板在石頭上蹭得咯吱響，林閒的手在水裡攪出漩渦，水花四濺，冰冷刺骨，濺起的水珠打在臉上，涼得讓人打哆嗦。
張烈等了半柱香，見他除了把衣服洗得發白外，連個靈氣波動都沒漏，氣得拂袖走了。
“張師兄慢走啊！”林閒望著那道背影喊，聲音裡帶著點憨氣，“要小的給您捶腿不？”
月上梢頭時，林閒又摸到老槐樹下。
避煞玉簡的紋路比往日更清晰，他運轉《玄骨鍛身訣》第二重，骨骼裡的熱流化作金芒，在面板下若隱若現。
夜風吹來，帶著林間潮溼的泥土氣息，還有遠處飄來的淡淡花香。
“再等幾年……”他望著天際飛過的仙鶴，耳畔傳來悠遠的鶴鳴，穿透夜霧，“等你們真正覺得我是堆爛泥的時候……”
山風捲起他的雜役服，露出腰間繫著的草繩——繩結裡藏著塊碎玉，是前日系統簽到送的“隱息符”。
次日清晨，雜役房外傳來敲鑼聲，趙師兄扯著嗓子喊：“都聽好了！下月內門大比，宗門要調派雜役去搬靈脈石！到時候要是出岔子……”
林閒蹲在牆角啃冷饅頭，目光掃過趙師兄手裡的銅鑼。
他咬了口饅頭，碎屑掉在胸前，嘴角卻勾出抹極淡的笑——內門大比麼？
正好，等那些天之驕子們爭得頭破血流時……
他低頭把最後半塊饅頭塞進嘴裡，喉結滾動間，系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偽裝達人】成就進度：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