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是之前的問題,你所在的那支隊伍,戰敗前的指揮者是誰?哪位貴族男爵,或者騎士?”
面對基爾騎士的問題,這個冷臉伯特猶豫了一下,似乎極為不想說出這個訊息情報,但他顯然更害怕他旁邊的那一桶普普通通的水桶。
“我說,我說。我們隊伍所屬貝利爾斯男爵大人,男爵大人一共在領地裡徵兆了一千五百人左右,一千人的戰士,五百人負責運輸糧食裝備。而我所屬的隊伍,規模兩百人左右,由我家所在的聚居地的騎士領主,哈特那騎士帶領。”
一說出哈特那騎士的名字,這個士兵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就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之前還猶猶豫豫的這個士兵,說話一下子就流利起來了。
基爾點點頭:“所以,去年你們的隊伍被鄰國軍隊擊敗,領導的騎士身死,你們這支失去領導者的隊伍,就擅自逃離了戰場?一路逃往無人的深山之中,穿過了整個山脈,最後到達了薩斯郡的長麥村是吧?”
聽到基爾的話語,這個士兵臉色怪異,剛想點頭,但看到旁邊的木桶後,又搖了搖頭。
“哦,我的話哪裡不對?”
這些都是基爾經由各種情報訊息匯總起來後,得出的猜測和判斷,基本上不會出問題,但這人卻覺得不對,基爾好奇起來,己的推論哪裡錯了。
“騎士大人,您猜測隊伍穿過山脈這一點是準確的,但其他的全都錯了。”
“啊?全都錯了?”基爾臉色一變,就連這間屋子外的兩個教士,也吃驚的對視一眼,好懸差一點發出聲音。
這個投降又被基爾用刑折磨的失去了心氣的敗軍士兵嘆了口氣,小心的糾正起基爾的說法:“騎士大人,其實去年我所在的隊伍並沒有真的跟敵國的軍隊發生戰鬥,我們當時能撤退,哦不,是逃走,完全因為我們當時所在的地方離正面戰場還有一些距離,實在是敵人太恐怖了。”
“仔細說說。”基爾詢問道。
“他們,他們,駕馭著火焰!”
這個士兵眼神有些迷離,顯然思緒回到了去年的戰場上:“他們的武器揮舞時伴隨著火焰,身體冒著火焰,甚至能在遍佈戰場的火焰中無損的穿行。他們,他們簡直就是火焰的使者,任何靠近他們的軍隊都會燃燒起來,我親眼看到,貴族老爺們聚集的軍隊前鋒一接觸敵人的冒火軍隊,士兵們就紛紛變為火人,被燒成了焦炭,但敵人卻不怕火焰!”
基爾臉色變幻不停,雖然心裡不相信這人說的話,但他也沒有打斷,畢竟他之後還得跟鄰國的軍隊發生戰爭,這可是去年接觸過敵人計程車兵第一手的情報。雖然這些話語中滿是誇大的詞彙,但總歸是有一些真的內容的吧?“當時,我們隊伍的騎士大人看到前方戰局不利,不顧男爵大人的撤退指令,自己加入了其他幾名年輕騎士的隊伍,組成了一個完全由年輕騎士組成的戰鬥隊伍,衝了上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士兵甚至微微抬起了胸膛,顯然帶領他們隊伍的騎士如此英勇之舉,也讓他們感到自豪。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變了:“騎士大人們可比一般士兵們厲害多了,他們不怕那些敵人渾身冒火計程車兵,也不怕敵人士兵手中帶火的長劍,幾個騎士,就擊穿了數百人的一支隊伍,而且自身沒有被擊墜任何一騎。可就在他們想要掉頭衝回來的時候,一個騎著一團火焰的可怕騎士,就一個衝撞撞散了他們幾個,哈特那騎士,哦,就是帶領我們隊伍的那位騎士,他也是我所在的聚居點的騎士領主,同時也是我家周圍數個村莊和聚居點的領主,他被那個可怕的存在伸出幾十米長的手臂給捉住,就那麼高高舉著,點燃成了一個火人!”
基爾皺著眉頭:“他死了?就這麼簡單的被燒死?”
“沒有,沒有大人,當時整支數萬人的軍團從貴族到普通士兵都被嚇壞了,各個地方聚集起來的軍隊都在想辦法後撤,不想直面敵人的火焰,結果亂啊,太亂了當時,我們隊伍的副官死命的揮舞哈特那騎士的軍旗,吹響號角,才讓我們的隊伍不至於被衝散。”
這個士兵一臉的遺憾:“但我們都看到了,其他被那些火焰士兵衝鋒的隊伍,都被擊潰,所有人都不敢跟他們戰鬥,只顧逃命,一些特別厲害的騎士老爺們騎著發光的戰馬衝了上去,但都不是那個騎著一團火焰的強大騎士存在的對手,沒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啊!他手裡的長劍會變化為火焰的長鞭,甚至能變換為射出火焰的大弓,一些騎士老爺們騎的強大戰馬,也都被那個騎士騎乘的火焰給吸進了肚子裡。沒了戰馬,其他人更不是對手了。”
基爾緊緊皺著眉頭,這個敵人一聽就是那種可以以一敵萬的真正強者,估計克勞騎士都完全不是對手。
加上敵國還有這一批能渾身冒火,並自身不怕火焰的軍隊,去年戰敗,實在是太過正常。
如果各個貴族領主能夠將麾下的騎士們聚集起來,說不定還能在戰場上跟敵人周旋一二,但加上各自麾下數萬的普通士兵之後,結果反倒是兵敗如山倒了。
“後來呢?你們怎麼跑掉的?又是如何打算進入無人的山林來到薩斯郡的。”
基爾詢問道。
這個士兵尷尬的笑了笑:“大人,我們當時在隊伍副官的帶領下只顧著跑,沒想到我們失去方向後衝進了戰場側面的一個山谷,外面到處都是濃煙和火焰,我們不敢出去,也不敢暴露,就只好全都躲在了樹林裡的暗處,等了三天時間,這才派人出去打探。”
士兵搖了搖頭:“但出去打探的隊伍,對,就是您今天才擊殺的我所在的隊伍,我們幾個發現我們當時的位置太過尷尬,南部行省的聯軍戰敗潰退了,一次性就後撤了一整個郡的土地,而敵人的軍隊也一直在追擊。所以我們這一支兩百人的隊伍,就完全被落在了敵人控制的範圍裡。”
“道路上到處都是重新集結,並向前進發的鄰國軍隊。雖然沒有冒火的那些敵人,可我們人數太少,任何一支都打不過。直到一天晚上,我們隊伍上下都以為死了的哈特那騎士,他竟然重新找到了我們的隊伍!”
“他沒死?”基爾格外吃驚。
一說起這個他們隊伍的騎士,這個士兵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他接著說道:“哈特那騎士沒有死,但也不太行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他平常總是穿著那一身從他家祖上傳下來的騎士盔甲,但當時,這身盔甲,已經被火焰牢牢的燒化在了他的身體上了。”
基爾一聽這個,就想起了去年冬天曾經一起戰鬥過的拉妮莎騎士,她也曾被高溫帶有魔力的狼王血液所浸了一身,也因此被嚴重燒傷。
看起來,騎士們的盔甲很多時候,對一般武器的防護很到位,但對高溫卻沒有多少辦法。
“那後來呢?他受傷死了嗎?”基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