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到讓人感覺不適的糧庫中,突然出現了喵喵叫的聲音。
糧庫二層正無聊的倒立在牆壁邊做出無意義動作的這個敗軍士兵渾身一震,翻身歸正,嘴角翹起:“嘿,聽起來還真的溜進來了貓咪,哈哈,快讓我也摸一摸,這狗屎一樣的工作!之後我寧願到外面樹林裡喂蚊子,也不在糧庫裡值守了。”
這個士兵抱怨著,動作急迫的拿起一旁地上放著的照明油燈,咚咚咚的踩著木製樓梯爬到糧庫三層。
樓梯旁的房子裡亮出燈光,顯然這個士兵口裡的巴琺此時就在樓梯口的小房子裡跟貓咪玩耍呢!
“嘿!讓我也看看這些小可愛!”
這個士兵直接衝到房子裡,但一進來他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屋子裡背對他的人,身高背影什麼的,跟值守糧庫地上三層的那個士兵根本不像。
“你……”
他嘴裡懷疑的話還沒說完,這個背對他的年輕人就猛地轉身,手裡的一把匕首唰的一下劃過了這個士兵的脖頸。
基爾用力頗大,這一匕首劃過,竟然將士兵的小半個脖頸都切斷了。
鮮血在屋子內亂噴,士兵還試圖用手按住脖頸上的傷口,但除了脖頸處發出的呲呲聲響,還有遮不住的血液之外,他什麼都做不到。
而基爾則早已抓起床上的一個麻布麥稈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不讓士兵脖頸上噴出的鮮血沾染到他。
啪塔,這個士兵的屍體軟倒在地面,一雙眼睛怒視著手提被子的年輕人,他試圖抬手,但手只是動了動,就無力的砸在地面的血泊之中。
鮮血還在從脖頸上緩慢的流淌,甚至原本從腦袋流回身體軀幹部位的血液也從斷裂的血管中流出,這讓這個新鮮的屍體臉色發白,毫無血色。
“哼,真是輕鬆,這些長時間待在糧庫中值守的敗軍士兵,根本沒有外面其他人的謹慎與小心了。也對,畢竟他們認為糧庫只有一條進出的道路,而外面還有人防守著呢,糧庫裡怎麼可能有敵人?更不要說村子圍牆上的人,村外樹林裡放哨值守的人。”
基爾搖搖頭,覺得這些敗軍士兵在防守偵察上的人員安排已經足夠了,但他們並未意識到,他們對付的目標並非跟他們一樣的有組織士兵,又或者零散僱傭而來的僱傭兵,而是一名年輕的騎士。
人員分散之後,只會被基爾像是剝開圓蔥一樣,一層一層的,將他們的警戒防守力量逐步消滅,而如果基爾動作足夠快的話,這些留在長麥村的敵人士兵甚至都反應不過來,就因此損失了大量人手。
基爾檢查了一下這個剛被他殺死計程車兵,發現這些士兵們身上很少有什麼財物,明明洗劫了整個長麥村,但他們依然窮的就只有自己一身的武器裝備。
這個士兵更是,身上只穿了一身便衣,連他自己計程車兵護甲都沒穿,身上連個匕首都沒拿,僅僅聽見基爾裝出來的貓咪叫聲,就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看貓。
直到確認這人徹底死亡後,基爾才吹滅屋子裡多餘的一個油燈,手拿另一個油燈向下走去。
他來到糧庫二層,這裡跟糧庫的三層差不多,都是堆滿了一袋袋裝滿了糧食的麻袋,從厚實的木製地板一直堆迭到上一層的地板上去。
基爾發現農神教會真是捨得給糧庫用料,這裡哪怕是作為地板的木頭,都是一整條上好的硬木樹幹刨出來的材料。這東西在普通人家,都可以用作一棟房子的主樑了,而在糧庫裡,腳下的每一步都踩的是這種木頭。
在糧庫二層,基爾檢查了一番這裡的情況,生怕哪個犄角旮旯裡還藏著個人,被他給漏過去,最後放火燒了長麥村的糧庫。
這可不行。
雖說沒有這批糧食,巴塔爾教士在新希望鎮也能發展,但畢竟得精打細算才行,而有了這筆糧食的支援,至少新希望鎮就不會因為缺糧而到處求人,或者花大價錢去購買糧食。
糧庫二層跟三層沒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安靜,一樣的沉悶,這裡甚至連個通風的窗戶都沒有,怪不得三層的那個敗軍士兵行為那麼異常,瘋瘋癲癲的,要是他也在這裡一待就是十幾天,估計他也得瘋。
開玩笑,基爾之前被困女士的夢境出不去的時候,甚至在那裡待了好幾十天時間,他一個人自己待著也沒有什麼關係。雖然他當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捕獵那些四處躲藏的蘑菇小子,打獵這種事情,其實還是很有趣的。
尤其是對男人們來說。
基爾收起了之前殺死值守二層士兵的匕首,轉而拿起了這個士兵隨意放置在二層樓梯口小房間裡的武器裝備。他身材跟對方差不多,因此將對方計程車兵護甲套在身上後,也頗為利索。
隨後提起對方的長劍和一面有些破損的木製圓盾,基爾走下樓梯,往糧庫一層走去。
他首先看到糧庫的大門,大門緊閉,從內側被關上,並且上了固定的木柱阻擋外界之人開啟。所以這些士兵們想的很好,只要糧庫裡的人不開門,外面的人就不容易進去,想打進去,就得用很多人抱著柱子來撞擊糧庫大門。
但他們沒有發現糧庫頂上還有一個檢修屋頂防雨木板的通道,這就讓基爾悄無聲息的溜了進來。
在糧庫大門對面,則是一個在糧庫內稍微開闊一點的房間,這裡地上有獨輪車走過的痕跡,哪怕是厚實的木板地面,被滿載的獨輪車壓過後,還是在表面留下了細微的壓痕。
而在這裡,基爾也看到一層部分的糧食已經被敵人轉運走了,靠近大門口的一層層糧食袋子,都消失不見,地上只有一些灑落的麥粒反射著油燈的光芒。
一層的值守人員休息房子裡,基爾沒找到本應留在這裡的人,因此基爾更加小心起來。他壓低腳步,不讓腳步走在木板地面上時發出過大的聲響。
同時為了不被對方突然出現看出端倪,基爾沒有拔出長劍,就穿著敵人計程車兵護甲,裝作敵人的一份子。這樣哪怕敵人突然看到他,也不容易第一時間判斷他是誰,給了基爾殺人的機會。
但很快,基爾就發現他這一套似乎有些多餘,因為糧庫一層看守的那個人,並沒有躲在哪裡,對方就在一層糧庫裡面,將數袋糧食鋪在地上,舒舒服服的躺在糧食袋子上,呼呼大睡呢!
對方甚至還熄滅了可能會引起火災的油燈,就這麼毫無顧忌的睡在黑漆漆的糧庫裡,四仰八叉的躺著,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呼嚕響聲。
也對,基爾想到,這時候正是夜晚,糧庫裡的這些值守士兵們根本就無事可幹,自然能睡則睡,怎麼舒服去睡,就怎麼舒服去睡。
看著這個睡得舒適,估計做著美夢的傢伙,基爾笑了笑。
他走上前去,將照明的油燈放在一旁,隨後一手捂住對方口鼻,一手掐住對方的脖頸。
這人立即就醒了,睜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基爾。
尤其是基爾此時一身他們士兵的護甲,更是讓這個突遭襲擊計程車兵莫名其妙,驚恐萬分。
被捂住了口鼻,這個士兵呼吸不上,也發不出聲音。被掐住喉嚨,這個士兵快速感到難受,掙扎更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