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準備後,幾人便躲進了林子裡。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今日禁“伐木”。
山裡的樹木今日都很暴躁,哪怕是不小心碰折了它們一根小樹枝,也會立刻化身邪祟,一枝條便能抽得人皮肉見骨,再一枝條,就能抽得魂魄飛散,然後樹根伸出來將屍體拖下去囤做肥料。
那一隻鴉眼一直冷冷的盯著他們。
直到許源他們全都進了樹林,沒有越過界線的跡象,這才無聲無息的閉上了。
……
今天曾四等人下意識的和那些蝗蟲保持了距離。
老蝗蟲擺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反正你們也沒證據。
隊伍走上一處山坡,老蝗蟲“嘎嘎嘎”地笑了:“翻過前面那座山,就到了老鴉口,只要過了老鴉口,就是廣貨街了。”
秦大人面色冷峻:“你真有辦法讓我們透過老鴉口?”
“放心吧。”蝗蟲婆說道:“蛇杆子已經去稟告那幾位了,那隻鬼鳥會閉嘴,不會盤問你們。”
既然叫“老鴉口”,那必定是有“口”的。
不過即便是山裡一般的邪祟,也不知這“口”究竟是什麼。
秦大人點點頭。
蝗蟲婆又問道:“祛穢司的那個命修,就這麼放棄了?”
“祛穢司向來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甩不掉。不過他們想要進山不容易。”秦大人往前走去:“咱們抓緊上街,和那幾位商量好,對你們都有好處。”
蝗蟲婆也不再多說。
進山的幾個峪口,都有孩兒們守著,不曾看見祛穢司的那些人進來,也就不必擔心什麼。
上次一戰後,蝗蟲婆就和秦大人討論過,誤將“飢食”詭術當成了某個命格的影響,猜測許源是命修兼丹修。
許源是在車裡施展的詭術,他們都沒看到真實情況。
論據雖然錯了,但結論卻正確。
翻過前面的山頭,已經看到老鴉口了。
秦大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次手下損失慘重,自己受了重傷,但總算是看到完成任務的希望。
“快些!”他催促著手下,率先往老鴉口衝去。
曾四等人也加快速度,蝗蟲婆嘎嘎笑著,催動孩兒們跟上。
到了河灘上,急不可耐的秦大人仍舊走在最前面。
他忽略了一點:面對老鴉口,還是應該讓蝗蟲婆走在前面,問清楚情況。
這本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失誤,因為到了那道界線前面,秦大人總能反應過來。
但如果提前讓蝗蟲婆先行,那麼河灘上的各種佈置,就會被蝗蟲河蹚了。
林子裡,許源感覺到自己的“八方傷煞”又動了一下。
秦大人手下忽然一聲慘叫,其他人轉頭一看,那人一腳踩進了陷阱中,陷阱只是個一尺深的小坑,卻化作了一張獠牙大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腳踝!
“啊!”
眾人還以為遭遇了邪祟襲擊,慌亂四散,又有三人踩中了陷阱,被獠牙大口咬住掙脫不得。
曾四立刻趕回去——卻忽然腳底一疼,抬起來一看,腳底上扎著一根算籌。
這地方他剛才走過了,分明沒有這東西!嚴老可以操控自己的算籌。
秦大人手下還有四個人沒有踩中陷阱,此時卻一起慘叫,都抱著腳倒了下去,腳底板上都插著一根算籌!嚴老將他們會站的位置算的很準。
傅景瑜的佈置也發動了,各種飛來石、虛空火爆發,被困住的人慘叫連連。
林子裡,許源喝了一聲:“動手!”白老眼和盧正彥最先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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