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之上陰雲盤踞,好似一直在傍晚時分。
天氣悶熱非常,沒有一絲風,湖面上不時有魚兒躍出,似難忍釜中熱湯,又似要開眼看一看這天地。
王二素手拈了漁食,一邊投餵,一邊輕輕言語,好似並非在招攬,而是說些平常話。
只是這一番話說下,那寧去非和莫聽雨還以為這是在代國君招攬,唯有林宴一副瞭然,他摸著下巴一直瞅孟淵,嘴裡也不知在嘀咕什麼,好似在代孟淵思量。
“師弟,兩位弟妹還是跟三小姐親近些,到時候打個大床就是。”林宴很快得出結論,可見為這位師弟已經殫精竭慮。
“……”莫聽雨和寧去非二人聽了這話,二人面面相覷,有些不太明白,似又明白了什麼。
那王二微微一笑,道:“前番明月來尋我,她隨你遠赴域外,諸般辛苦自不必言。”
王二看向孟淵,接著道:“明月回京後,問及你在域外之事,她一句也沒說,可見已是身心相許,孟飛元可是要負佳人之心?”
“你是來做獨孤商的說客?”孟淵問。
“只是代為傳話罷了。”王二將手中漁食全數丟到湖中,道:“按著國君所言,明月自然與你成雙成對,其餘不管是何要求,也能應你。日後千秋萬載,孟氏與國同休。”
“孟兄,你可萬萬不能應啊!”莫聽雨先著急起來,她直言道:“這無非是讓你當狗罷了!”
“師妹,孟兄能至今日,必然是堅鋼不可奪其志之人,你勿要多言。”寧去非拉住莫聽雨。
“師兄,還是你懂孟兄啊!”莫聽雨面上有崇拜之色,她道:“這難道就是英雄識英雄,好漢惜好漢麼?”
林宴偷偷對莫聽雨撇了撇嘴,看向王二,說道:“督主,佳人固然難再得,可現今國君依靠青光子,我師弟萬萬不會坐視青光子的猖狂。”
王二微微點頭,她始終看著孟淵,又道:“國君還說,只要你素手旁觀,條件依舊。”
孟淵按向刀柄,道:“當初松河府之變,先師為護我等性命,被黑衣信使所害。”
那黑衣信使是國君親信,是故這話一說,王二就知絕不可能說得動孟淵了。
寧去非和莫聽雨對視一眼,兩人也已明曉,這位孟兄今日赴京斬妖是其一,另還有一番大志。
“果然如此。”王二笑著點點頭,道:“國君託我傳話,我就知你會這般說。明月也說你雖是流民出身,學的騸匠手藝,卻是要至武道巔峰的,絕不會被這些所謂富貴摧折。”
這話說完,王二便抬頭看天,微微嘆息,也不知所嘆何事。
嘆息之聲未落,只見湖面之上緩緩升騰起水霧,飄忽細微,卻凝聚不散。
遠處有腳踏之聲,便見湖邊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了許多人。
一時間,湖面四周已然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其中大多是著甲執弓的甲士,另有儒釋道之人,還有許多身穿黑衣的人。
甲士自不必說,多是低品武人。那些儒道之人則有不同,大多是七品境,甚至更高。
而佛家來客,看其緇衣僧袍,不僅有蘭若寺僧人,還有西方佛國來的異域高僧。
至於黑衣人,最少也是七品境界。其中竟還有鎮妖司的五品境指揮使。
孟淵等人在來見王二之前就已被人跟著了,登上湖心亭時也覺出四周潛藏了許多人,是以這些人忽的出現,那也尋常的很。
“督主,這是何意?”林宴一副詫異模樣,像是被敬愛的師長賣了一樣。
王二也不看林宴,只回頭看向孟淵,卻不說話。
“明月在哪裡?”孟淵如今身負化生之火,已至四品境界,若無同為四品境的高人出手,那來再多的人也無濟於事,是故對那些圍來的人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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