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香積之國出來後,在山林中又走了半個月,待到又見了蠻族,回到惡來鎮時,孟淵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妥。
可這會兒到了擁水城,見了運著佛像的車隊,孟淵等人才算是有了隔世之感。
好似這一趟入山,外間竟天翻地覆。
明月已經取回了坐騎,她怔怔的看著寬大馬車上的巨大石佛,就忍不住皺眉。
慶國立國之初就對佛門看管嚴格,只准佛門在平安府一地傳道,向來不準佛家子弟在別的地方傳道,更別說樹立佛像了。
幾百年的大王,這崇儒敬道貶佛的國策從來沒有變過。
可就在諸人進了山裡幾個月,竟有此變化,明月就覺得是不是這天下換了主人。
而且這慶國雖然是獨孤氏的,可也絕不是國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尤其是這種從立國以後就定下的國策。
如此讓擅自在各地立佛像,儒道兩家就不管麼?
更別說帝京之中還有國師府,國師本人更是獨孤氏入道,乃是道門三品境界。
明月本來主意就不太多,這番南下路途中又屢屢為孟淵所欺,早就習慣了聽孟淵的主意了。
“……”明月迷茫的看向孟淵。
孟淵也覺得十分荒誕,便道:“不著急,先問一問就知道了。”
當下問了問馬伕,可人家只是個做事的,對國家大事也不太清楚,說的摻雜不清。
而護送車隊的人乃是擁水城中的捕快,這擁水城地處西南,偏僻的很,人家對這種事知道的也不多。
“說是國君做了應劫之夢,要在各處立上佛像。”那捕快顯然也知道的不多。
這個理由是萬萬不能信的,這慶國雖是姓獨孤氏,可也絕不會讓國君如此肆意妄為,更別說是因為區區一個夢了。
那解開屏和獨孤亢兩人圍在佛像跟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倆人也沒瞧出這是佛像應的是哪位。
“別是你師父吧?”解開屏穿的破破爛爛,頭上長著亂糟糟的短髮,就一個勁兒的看獨孤亢。
獨孤亢知道解開屏說的是智通大師,可是他對智通大師並沒有多瞭解,只是幼年時被智通接引入了佛門罷了。
而且搬到松河府後,獨孤亢就甚少與智通大師通訊來往,也就是在李唯真誅殺無生羅漢的事傳開後,獨孤亢才知道智通大師藉此證道成佛,跨入了三品境。
獨孤亢前番受青光子所控,孟淵也是在解了獨孤亢的束縛後,才把智通大師的信給了獨孤亢。
可那信中也沒多說什麼,只讓獨孤亢不管跟著誰,都要好生修行,多做善事,勿要生出什麼雜念。
此時此刻,獨孤亢和解開屏看著那佛像,兩人對視一眼,都有所覺。
那智通大師確實是成了宏願,但比之無聲羅漢還要離譜,分明是鑽了佛門唯我為佛的空子,這才證道三品境。
可佛家的三品羅漢也有高低,那智通大師必然是不如無生羅漢的,更別提與青光子相提並論了。
果然,孟淵和明月見這兩個禿驢不吭聲,就知道他倆也想到了青光子。
“你們都是伺候過老鼠的,這佛像與青光子可有相似之處?”孟淵見識的佛像不算少,在香積之國那峽谷盡頭的洞窟中更是見了許許多多,但這一尊佛像著實尋常的很,沒看出有什麼離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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