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奶音含糊地叫著。
“媽媽給你講小熊的故事好不好？等講完故事，爸爸就帶著糖葫蘆回來啦！”
女人輕聲哼著歌，開始講故事，孩子偶爾發出咯咯的笑聲。
窗戶外，洛風和蛇姬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複雜。
蛇姬望著窗內模糊的溫馨光影，聲音很輕，包含著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羨慕。
“如果……我們也是這樣的普通人，就好了。”
“沒有打打殺殺，沒有算計，只是……普通的夫妻，下班回家，帶孩子……”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可手臂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像是一把利劍，時刻提醒著她現實的冰冷並非是童話。
洛風沉默了一下。
窗內的溫情確實觸動了他，但他很快清醒過來。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煩惱。”
他低聲回應，語氣冷靜，“而且，我們選了這條路，就回不了頭了。”
“現在想這些沒用，活下去，把麻煩徹底解決，才是正事。”
別以為洛風真的就冷酷無情了。
他何嘗不羨慕這樣的場景。
但他們的身份，終歸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對錢的煩惱，他們並沒有。
同樣的，他們現在的煩惱，普通人也不會有。
他拉了一下蛇姬的胳膊：“走吧，這裡也不安全。”
蛇姬最後看了一眼那扇窗戶，嗯了一聲，眼中的恍惚也被洛風這一番話給弄醒了。
她眼神恢復了那樣的狠意，跟上洛風的腳步，再次融入夜色。
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危險仍在逼近。
洛風和蛇姬穿過幾條巷子，周圍的環境逐漸熟悉起來。
再穿過前面那個路口，就接近他們原本計劃匯合的區域了。
兩人稍稍鬆了口氣，腳步加快。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巷口時，旁邊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陰影裡，猛地竄出一道寒光，直刺洛風后心！
速度極快，悄無聲息，顯然是潛伏已久，就等著這鬆懈的一刻。
“小心！”
蛇姬驚呼一聲，幾乎是本能反應，猛地將洛風往旁邊一推！
噗嗤！
刀刃入肉的聲音，沉悶卻清晰傳來。
那柄原本瞄準洛風后心的短刀，狠狠扎進了蛇姬推搡時遞上的右肩！
“呃！”
蛇姬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踉蹌一步。
“蛇姬！”
洛風被推得一個趔趄，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瞬間攫住了他！
那殺手一擊未能斃命，還想抽刀再刺。
找死！
但洛風的動作比他更快！
他這一刻，真正怒火上頭了。
掩蓋住了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化作了極為恐怖速度與力量。
他閃電般出手，一把抓住殺手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骨裂聲響起。
殺手慘叫一聲，短刀脫手落地。
洛風另一隻手已經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猛地摜在旁邊的磚牆上！
“砰！”
殺手被撞得眼冒金星，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洛風的手臂死死抵住他的喉嚨，眼神冰冷得嚇人，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誰派你來的？！”
“你的同夥在哪？！還有多少人？！”
殺手被掐得呼吸困難，臉漲成豬肝色，卻咬著牙不肯出聲。
洛風手上力道又加重一分，殺意瀰漫。
“不說，現在就死！”
感受到那幾乎要碾碎他喉骨的可怕力量，殺手眼中終於閃過恐懼。
那殺手被洛風掐得幾乎窒息，死亡的恐懼壓倒了一切，他艱難地張開嘴，似乎想要吐露什麼。
“……是……是啊……”
就在他剛要說出關鍵資訊的瞬間。
嗖！
一道極其細微的破空聲，從側上方急速襲來！
目標直指殺手的咽喉！
洛風和蛇姬同時察覺到了這致命的威脅！
兩人都是身經百戰，對危險有著近乎本能的直覺。
“躲開！”
洛風低喝一聲，猛地鬆開殺手，向側後方閃避。
蛇姬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忍著肩痛，向另一側翻滾。
噗！
一聲輕響。
一枚烏黑細小的菱形飛鏢，精準地沒入了殺手的喉嚨。
殺手眼睛猛地瞪圓，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異聲響，身體抽搐了兩下，便徹底軟倒下去，眼神凝固在最後的釋懷中，嘴角透著詭異的笑容。
彷彿，他早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幕。
滅口！
洛風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掃向飛鏢射來的方向。
旁邊一棟老舊居民樓的樓頂天台。
一個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天台邊緣。
“追！”
洛風低吼一聲，作勢欲追。
“別！”
蛇姬忍痛拉住他，臉色蒼白地搖頭。
“可能是調虎離山！我的傷……而且對方有備而來，追不上了。”
洛風腳步一頓，看著殺手喉嚨上那枚致命的飛鏢，又看了看蛇姬血流不止的肩膀，眼神陰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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