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靈力與靈初的黑劍在空中猛然碰撞,兩者竟勢均力敵,僵持了數秒之久,難分勝負。
嚴雄心中剛湧起一絲得意,卻見靈初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手腕一翻,黑劍如游龍般反轉一揮。
他的整條臂膀,竟被利落地斬落,如同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悽美的弧線,直直地落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被震驚得目瞪口呆,下巴像是脫臼了一般,久久沒能合上。
“師……師尊他……竟然輸了!”
嚴雄既然可以成為他們的師尊,定是所有人之中修為最高強之人,也是整個天門宗的頂樑柱。
可是就連他也敗了,那天門宗豈不是要被滅門?
“靈初!他可是你的師尊啊!”
“你難道真的要當個欺師滅祖,背信棄義之徒?”
“你的良心何在,人性何存?!”
靈初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眸中的寒意十足:“你們放心,我今天不僅要殺他這個老東西,還要把你們都殺咯。”
說完,她握著劍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正打算滅了他們的時候,一陣暢快的笑聲突然從天邊傳來。
等所有人抬頭看去,眼前景象卻令人瞠目結舌。
天空中竟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至少有十多個門派正不斷地往天門宗趕來,竟連熾熱的日光也被遮蔽,只餘下一片沉甸甸的暗影,漫無邊際,望不到頭。
他們腳踏飛劍,凌空而立,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地上所有人,眼中盡是輕蔑。
“聽說天門宗起了內亂,護山大陣已經被破除。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喂!天門宗的寶物歸我,人歸你,怎麼樣?”
“滾吧你,跟有病似的。”那個人氣急敗壞道,“有用的東西全都歸你了,把那群拖油瓶人給我,我還要出靈石供養。”
“有這個閒心,我還不如去養只狗!”
“別廢話了,先到先得,有本事自己搶啊。”
說完,那個人便急速飛了下去,生怕慢一步,好東西就會落入別人之手。
見狀,其他人也加快了速度,全都一窩蜂地闖入天門宗。
“放肆!我乃天門宗掌門,你們擅闖我宗領域,真當我是好惹的嗎?!”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修士腳下的劍突然不穩,突然掉了下來。
劍柄狠狠地撞在了嚴雄的鼻樑上,鼻血瞬間流了出來。
就在那位修士快要落地的時候,幸好及時控制住靈力,再次平穩地飛了上去。
陳恆氣急敗壞道:“喂!你撞人了知不知道?”
那位修士向他瞥了一眼,又瞥向正在流鼻血的嚴雄,什麼話都不說,繼續往天門宗內部衝去。
“爾等豎子,你家長輩是誰?竟如此沒規矩沒禮貌,簡直妄為修士!”
剛剛莊宏傑給嚴雄施法,讓他的斷臂不再流血。
然而卻因為剛剛一激動,剛剛趨於平靜的傷口竟又肆虐起來,鮮血再次不甘寂寞地溢位。
鼻血,手臂上的血,再加上之前從嘴裡吐出來的血,讓嚴雄整個人狼狽極了。
鼻血潺潺,臂上血痕斑駁,加之先前嘴角殘留的血漬。
嚴雄此刻的模樣哪有半分掌門應有的威嚴與從容,倒像是市井中偷竊未遂,被眾人圍毆至體無完膚,仍倔強地咬牙不認的落魄者。
他們心中怒火中燒,卻也無可奈何,只因周遭聚集之人越來越多,且不乏高手林立,修為深不可測。
就算所有人都加起來都未必打得過。
眼見著自己生活多年的宗門就要被別人霸佔了去,心裡那叫一個急呀。
於是,他們都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靈初。
剛剛她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連師尊都敗在她的劍下,要是由她出面,定能將這群人趕出去。
於是,一人沒好氣地開口道。
“靈初,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把他們全殺了。”
“對,只要你殺了他們,我們對你所犯下的錯都可以既往不咎。”
“護山大陣是你毀的,現在發生這種事情,你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