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初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一股莫名的酸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胸口彷彿被無形的重物壓著,透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擔憂地問。
“師尊,你怎麼了?”
待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後,終於察覺到了沈流羽體內靈力的異常。
它們正不停地亂竄著,毫無章法,竟然還有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想來,他很有可能是在閉關的緊要關頭被老鼠打斷,又為了救那些弟子強行催動靈力,這才落得如此境地。
就在這時,沈流羽的身軀猛地一顫,一抹猩紅自嘴角溢位,如同冬日裡突兀綻放的寒梅,觸目驚心。
靈初心中猛地一揪,驚撥出聲:“師尊!”
無論他多麼的痛苦,表面卻依舊雲淡風輕,像是早已習慣在這種痛苦的情況下裝作沒事的樣子。
“我沒事。”
“都吐血了,怎麼會沒事!”靈初的眼眶迅速泛紅,滿是焦急與自責。
他虛弱地抬起手,指尖輕觸她的肩頭,那份力量彷彿風中殘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你且回去,此事萬不可告知旁人。”
然而靈初卻固執得不肯回,死活都要待在他的身邊。
“不!是我害您至此,我怎能棄您不顧!”靈初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倔強,眼眶中的淚珠搖搖欲墜。
說完,她便運氣功來,想要治療沈流羽。
即便她身懷驚世駭俗的妖力,沈流羽也是整個修真界中不可逾越的存在,其修為深不可測。
就算耗盡她所有的妖力,亦不過是徒勞無功。
但她就是不願放棄,不停地施展著治療之術,與他體內那混亂不堪的靈力對抗。
不一會兒,她的嘴角就溢位血來。
沈流羽目睹此景,目光冷峻,重重地一揮衣袖。
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靈初卷出門外,如同落葉般飄搖落地。
隨著她觸地的剎那,大門也轟然合攏,隔絕了一切希望與不捨。
靈初跑上去想要阻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流羽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消失在面前。
她只能無力地敲著大門:“師尊!”
“你讓我進去救你啊師尊!”
她聲嘶力竭的呼喚,卻只換來一片死寂的迴響。
沈流羽不會就這樣被她害死了吧?
“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你開開門吧,師尊……”至少讓我送你最後一程。
她固執地守在門外,不斷地哭喊著。
直到聲音變得沙啞,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敲門,她才疲憊地倚門坐下來。
靈初一個人捲縮成一團,看著日出,又看著日落。
就這樣在外面足足等了三天三夜,靈初終於支撐不住,靠在牆壁上緩緩地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夢境與現實交織的邊緣,一襲鑲著金邊的白袍悄然而至,緊接著一張英俊的臉猶如神明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師尊……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
說完,她終於陷入深深的沉睡,頭顱不自覺地偏向一側,彷彿隨時都會墜入無邊的黑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溫暖的手掌悄然托住了她的臉。
恍惚中,她似乎感覺額頭被人親了一下。
等靈初醒來,卻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沈流羽的房間。
晨光透過精緻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帶來一絲不真實的溫暖。
她不是在靜室外嗎?怎麼來到這裡了?
正當她疑惑之際,魔王走了過來。
聽它的講訴才知道,原來是沈流羽送她回來的。
沈流羽本打算將靈初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卻意外的發現裡面竟然有一隻黑貓。
他閃過一抹不悅,然後二話不說便毅然轉身離去。
突然,它狡黠的笑道:“現在整個無情宗都已經傳遍了,說師尊愛上了新來的小師妹。”
靈初大驚:“啊?為什麼?”
“因為沈流羽當著所有弟子的面,親自將你抱了回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