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俊遠的語氣中充滿了絕望的哀求:“爹,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我沒有中什麼妖術,她也沒有勾引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沐清婉對於他的到來顯然有些意外,見徐俊遠為她如此求情的模樣,她忽然明白了什麼事情,嘴角釋然地微微上揚。
想要說話,但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俊遠不斷地哀求著,連手都敲出血來,徐賢就是無動於衷。
他越是這樣,徐賢就越是堅信沐清婉給他下了妖術,於是眉宇間的戾氣也越發的沉重。
他咬緊牙關,彷彿要將畢生的力氣都凝聚在這一擊之中,再次奮力揮劍而下。
一條狐尾應聲落下,斷尾之痛深入骨髓,讓沐清婉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婉!!!”
徐俊遠雙目圓睜,聲音因極度的痛苦與絕望而變得沙啞而淒厲。
他嘶吼著:“你們要殺就殺我吧!是我故意勾引的她,都是我的錯。”
“倘若我們一定得死一個,那個人也該是我!”
徐賢聞言,臉色鐵青,五官因憤怒而扭曲得幾乎變形,怒吼道。
“你這孽障,定是被那妖孽迷了心竅!為父這就來救你!”
說完,他再次揮起手中的劍就要往沐清婉最後一條尾巴斬去。
“不——”徐俊遠的雙眼佈滿了紅血絲,絕望地吶喊著。
就在這時,阻攔他的屏障突然消失,由於慣性,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手腳都被摔破了皮,但他管不了這麼多,拼命地向前衝去,想要阻擋徐賢的那一劍。
沐清婉望著越來越近的徐俊遠,沾有血珠的睫毛一顫,手不由得向他的方向伸出。
想要說話,但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天不如人願,就在兩人的手即將接觸的前一秒。
最後一條尾巴被斬斷,沐清婉生命的絲線被迅速剝離,手也不甘地垂了下來。
徐俊遠整個人都愣住了,看著毫無生氣的她,自己的心也開始變得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太好了,你終於擺脫了妖物的控制。”徐賢笑道。
其他人也紛紛祝賀著他的新生,喜笑顏開很是高興。
然而徐俊遠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只是默默地跪在沐清婉的屍體旁。
一聲不吭,冷靜但又足夠支離破碎。
靈初不忍地將頭給別過去,難過地拽著沈流羽的衣角。
天門宗的人見他們兩人如此親密的樣子,神色都逐漸黯淡起來,只有蔣倩開心得不行。
靈初越是難過,她就越是高興。
還故意走到徐賢面前,大聲地添油加醋道:“真是恭喜徐掌門了,此妖一除,任何妖物都近不了徐公子的身。”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往靈初身上瞥去:“除了妖,任何別有用心的女人都再也蠱惑不了他。”
她說得很大聲,那語氣和神態都差直接報靈初的名字了。
其他修士聽了,都紛紛議論起來。
“她和沈流羽看起來關係挺不錯的樣子,難道還私底下勾搭玉軒宗的少宗主?”
“我覺得應該不是,她都有沈掌門這麼一個長得帥,地位高,修為又強的男人了,還勾搭徐俊遠幹什麼?當夜宵吃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誰會嫌棄身邊的男人多呢。她只不過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你們就別說她了。”
“……”
徐賢一直沉浸在兒子終於擺脫狐妖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發現到蔣倩的言外之意。
“說到底還是多虧了蔣姑娘,要不是你告訴我斬斷狐尾可以破除妖術,否則我這個兒子就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