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
魏翊淵嘴角悄然的勾起一抹弧度。
對於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生出了一絲趣味。
這一趟來得,還真是有價值。
解元,你要怎麼做呢?
所有人,全部都傻眼了。
準確來說,是除了韓忠辰以外的學子們。
包括一向是以‘文質彬彬’為名的範無忌,也被驚得有些坐立不安。
尤其是自己所處的座次序列,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緊張。
這個孫司徒!高雲逸在分配位置的時候,就察覺到有問題。而此時,他只感覺到噁心。
對於這種惡意針對的打抱不平是其次。
而是,作為科考第四,自己也被捲了進來!
就像是加入到了侮辱解元的陣營之中。
這要傳出去,自己在那一場排擠解元的宴會上,足以讓他被冠以‘小人’之名。
可要是替宋時安站臺,那是肯定會被孫氏記恨的。
我們,全都成了棋子。
想到這裡,他十分忐忑不安的轉頭,看向了宋時安。
卻發現此人,竟然面不改色,沒有絲毫的驚愕與惱怒。
相反,還帶著禮貌的笑意。
抬起頭,看著那個對此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如坐泰山的孫司徒,宋時安雙手抬起,身姿挺拔的對著他一拜:“謝司徒賜座。”
忍了?!高雲逸簡直震驚。
這種事情,哪個男人能夠忍得了?
就算是裝,也不可能這麼自然吧!
而他的這種反應,讓奉命‘設計’的孫恆都有些失了方寸。
不對,不該是這個反應的啊?
這宋時安,是故作淡定嗎?想到這裡,他朝著坐在中間次序的韓忠辰使了個眼色。
對方很快知曉意思,輕輕點首。
“那宴會,就開始吧。”
孫司徒眼眉微含,隨意道。
接著,侍者就開始給眾人上餐。
雖然座位不一樣,但每個人的飯食都是相同的,不然也就太刻意了。
當然,特意給宋時安小桌就已經刻意的不行了。
肉食上完後,侍女們又依次的給每一桌上,都端上一尊銅壺。
“此乃涼州的郎酒,用烏蒙山的甘泉水所釀。”
孫司徒開口,然後又看向中平王,笑著道:“此酒醇厚淨爽,幽雅細膩,回味悠長,空樽留香。”
“早有耳聞。”魏翊淵笑著回應。
接著,侍女們給每個人都滿滿的倒上郎酒。
“今日雖是老朽誕辰,也是前方將士和齊賊拼殺的日子。”
孫司徒緩緩的舉起一樽酒。
眾人,也連忙的朝著他舉樽。
唯有宋時安,在他沒開口前,便將酒送入嘴邊,飲了起來。
果然,還是有怒的。
捕捉到這個細節的孫司徒,提高音量道:“僅以郎酒,預祝涼州將士早日凱旋!”
眾人,皆一飲而盡。
宴會的序幕,被這樣的拉開。
接下來,便是早就準備好的歌舞表演。
自始至終,宋時安都在那裡喝酒。
這時,韓忠辰突然笑著打趣道:“我記得時安兄最愛的便是勾欄聽曲,是這楚舞過於正經,不感興趣嗎?何故獨自飲酒啊?”
這句話說完,對面的一人便哈哈的笑出聲來。
並且不是被笑點所逗。
而是在附和。
範無忌和高雲逸看向那人,完全明白了。
韓忠辰這個諂媚小人確實是提前串通好的,但對面那個笑的不是排練。
是投名狀。
今日,只要辱了宋時安,就會得到孫司徒的提攜。
“宋兄風流,早有耳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