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託斯他們可以幫助他殺掉耶律德飛,可想在同一時間接手耶律德飛的所有勢力,只能夠由他親自出手。
這一行,對於耶律阿保機來說,孤身深入別人的大本營,那自然是會有危險的。
雖然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但是,那是因為一名君主的安全,關乎一個勢力的存亡。故而,他們才不能隨意冒險。
然而,作為一名雄主,不代表他們沒有冒險一搏的勇氣。
到了必要的時刻,到了收益與風險能夠匹配的時候,他們同樣不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意志和信念。
金永勝,他是耶律德飛上下軍方排名第二的人物,城內大營五萬兵馬,就在他的掌握之內。
這個人,在之前,耶律阿保機就已經秘密聯絡過了。
他也是那些對於耶律德飛已經失望,但對於耶律阿保機的拉攏,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直接接受的那些人之一。
耶律阿保機突然出現在他的大營之內,直接把他嚇了一大跳。
畢竟,要是被人發現了的話,他要麼就是把耶律阿保機抓起來交給耶律德飛,以表明自己的忠誠。
要麼就是帶領自己的人直接造反,徹底站在耶律阿保機的對立面。
可是,後者,下面有多少士兵願意跟他都還不知道呢!
雖然說是五萬大軍名義上確實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要是沒有耶律德飛的信物的話,這些兵馬他根本就調不起來。
要是這些將軍真的能夠隨意的調動這些兵馬的話,豈不是都有造反的實力了?
這些將軍,可和曾經大蒼的四鎮軍頭完全是兩回事!
金永勝在見到耶律阿保機的第一時間,本能的以為耶律阿保機就是在逼迫他做出一個選擇。
然而,耶律阿保機卻什麼也沒有多說,反而是讓金永勝和他一起在大營之中等下去。
而他等到的,就是一名王府之人拿著耶律德飛的令牌,要他調軍入城,斬殺王府刺客的資訊,同一時間等到的,也是耶律德飛遇刺身亡的訊息。
而這個時候,也終於到了金永勝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為人臣子,他此前雖然已經對於耶律德飛失望了,但卻依舊守著那最後的一點底線,沒有幫著耶律阿保對耶利德飛動手。
可是,如今既然耶律阿保機已經自己做完了這件事情,那麼,他也不會再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故而,第一時間將營中主要的幾個將領都召集了過來。
“遼王!”
“他怎麼會在這裡?”
當眾將來到大帳之後,看到坐在中間的並非是金永勝,還是遼王耶律阿保機之後,一個個都表情不一。
其中幾個表現的比較激烈,直接質問起了金永勝。
“諸位將軍,平王有大志而無遠謀,見小利而惜身,我東夷先失西平,後失南平半部,甚至,朱龍府也落入太陽國之手,平王難辭其咎!”
“今我東夷,唯有遼王一人,可稱之為英雄。也唯有遼王一人,可帶領我東夷千萬子民驅除外虜,恢復天下。”
“今平王身死,金永勝不才,願助遼王一臂之力,此生效忠遼王,雖九死而猶未悔。”
當著所有將領的面,金永勝直接單膝潰敗於耶律阿保機之前,當著眾戰的面宣誓效忠。
“金永勝,你敢做背主小人?”大將祁術直接就是質問道。
“可平王無能,也是不爭的事實!”
“更何況,如今平王已經死了!”大將沙耳曼不由得反駁道。
而後,學著金永勝的樣子,向著耶律阿保機宣誓了效忠。
當年東夷未分裂之前,路伐還活躍在東夷軍中的時候,沙耳曼那個時候才剛剛加入到軍隊體系之時,曾經給路伐當過一段時間的親衛。
事實上,路伐作為東夷之前有名的老將,曾經留在軍中的關係網數不勝數,就算僅僅只是耶律德飛這裡,沙耳曼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喬奢飛、沙臏、沙封塔、沙魯克等人,他們剛剛加入東夷軍中的時候,都曾經在路伐的手底下混過。
而路伐,早就已經聯絡過這些人了。
甚至,其中的一部分,他們之前的態度,可是要比金永勝堅決多了,早就已經同意加入到耶律阿保機的陣營了。
只不過,這些人的地位比不上金永勝,他們倒戈的作用也無法和金永勝相比,這才暫時他們蟄伏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平王已死,我東夷之內,總要有一個能夠主持大局之人!”
“我東夷,絕不能亡在我們這一代手中!”這個時候,沙臏才同樣宣誓了效忠。
說起來,沙臏也算是運氣好的典型了。
曾經和大漢的戰爭之中,他就幾次敗仗,但都被他逃得性命。
在和太陽國的交戰之中,他也同樣吃過大敗仗,但也同樣被他給逃了性命。
“眾位將軍,平王之失,本王便不再多言!”
“只是,眾位將軍萬萬莫要忘了,如今,我東夷強敵環視。”
“西有漢虜,南有太陽國之夷,如今我東夷,已到國破家亡之際!”
“雖仍分裂至此,只怕幾年之後,我東夷的女人,盡數為那漢人以及太陽國人所辱。我東夷的千里沃土,必將落在那漢人以及太陽國人的馬蹄之下!”
“今日,阿保機來此,非為我一人之私心,而是為我東夷千秋萬載大計所圖!”
“眾位將軍皆可為證,若他日阿保機有違此誓,阿保機大好頭顱,眾位將軍皆可取之!”耶律阿保機站起身來,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放在了激烈反對的祁術等一眾人身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