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怕秦聖子誤會。”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打破藥圃的寧靜。
林凡動作微頓，轉頭看向身後。
映入眼簾的是兩道窈窕的身影，站在藥圃邊緣略顯雜亂的田埂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為首的女子，正是他的青梅竹馬，曾與他定下婚約的納蘭若顏。
她肌膚如雪，眉間一點硃砂更襯得容顏不凡。
只是那雙曾經含笑的美眸此刻滿是疏離，下巴微微抬起，帶著居高臨下的傲然。
見林凡不言不語，似乎還在發愣，納蘭若顏心中那點微乎其微的愧疚瞬間被不耐取代，語氣更加冰冷。
“我身為玄丹宗聖女，與你已是雲泥之別，我們不合適。”
‘聖女’二字，她咬得格外清晰，生怕林凡不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哦。”
白玉京應了一聲，目光平靜地從她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移開。
對此他並不意外，或者說從納蘭若顏覺醒天靈根的那一刻起，自己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哦？”
納蘭若顏本以為對方會質問，會死纏爛打，卻沒想到竟然反應如此平淡。
難道，曾經對她說的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你有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
“聽清楚了，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林凡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這橋段何其俗套，又何其現實。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猝不及防地抽在納蘭若顏的臉上，瞬間打碎了她的高傲。
她身子微微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只是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有什麼錯？”
“愛是成全，不是佔有。”
身著月白錦袍的趙翠抱著手臂，眼神像打量一件垃圾般掃過林凡那身沾染了泥點的雜役服。
身為納蘭若顏的閨中密友，她必須幫其甩掉這個廢物。
“看看你這副樣子，一輩子也只能當個雜役，總不能阻止若顏奔向更美好的生活吧。”
呵——
林凡喉嚨裡擠出一聲極其短促的冷笑，他看都沒看趙翠，目光盯著納蘭若顏躲閃的眼眸。
“這就是你找我來退婚，轉頭對那位秦天獻媚的理由嗎？”
切！
聽到這個問題，趙翠不由得譏諷道。
“秦聖子可是丹王的親傳弟子，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還以為自己是太初聖地的聖子呢？”
納蘭若顏的目光掠過林凡手背上一道略顯猙獰的傷疤，如果沒記錯，那是當初為保護她而被烈焰獸所傷。
僅僅是瞥了一眼，她便迅速移開視線。
“此事和秦聖子無關，我只是覺得未來的壓力很大，我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此話一出，回憶瞬間湧上林凡的心頭。
曾經還是太初聖地聖子的他，為了幫納蘭若顏尋到那株能逆轉先天覺醒靈根的玄心花，在烈焰獸爪下拼死相護。
雖然最終玄心花到手，但他的靈根被毀，丹田氣海也被烈焰獸拍碎，靈力每時每刻都在潰散。
即便他每日修行，凝聚的靈力也沒有散得多。
如今，他已經從當初的九黎界第一金丹，成了煉氣一重的雜役。
而納蘭若顏煉化了他用前程換來的玄心花，凝聚天靈根，一步登天成了太清宮聖女。
“等入門考核結束之後，我自會前往納蘭家退婚——”
“就算當初是你陪我一同去尋得玄心花，可我在進步，你呢？”
納蘭若的眼眸之中帶著無奈和悲憫，彷彿承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當她聽清楚林凡所說的話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竟然答應得如此痛快？！
沒有猶豫，沒有挽留，也沒有一點不甘，就好像早就巴不得她提出退婚一般。
這和她預想的林凡跪地求她不要離開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呵，男人。
然而，林凡接下來的話讓其瞬間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