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給我來一份！”
“我先來的，你能不能別插隊？”
數不清的人，都掏出錢來購買，甚至還有個別人為了排隊一事，都要鬧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吳家兄弟一邊收錢一邊笑著應和，手都快忙不過來了。
攤位前的熱鬧持續了整個上午，人群反而越聚越多。
附近幾家雜貨鋪的店主開始坐不住了，受歡迎的產品，就代表著有利潤可圖，他們爭先恐後地走了過去，也試吃了一塊。
他們從未吃過這樣的零食，香脆鹹淡適口，完全不同於市面上萬年不變的陳年瓜子和硬糖乾果，美味的同時還相當新奇。
吳長順掃了一眼幾人的穿著舉止，心裡就有了數。
這些人衣裳乾淨、手裡沒繭子，站在攤前不急著買，只顧著看貨色、盯銷量，明顯不是普通顧客，而是做買賣的主。
吳長順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笑著遞上幾包樣品，又順勢將他們引到攤位一側。
“各位，我是周氏食品公司業務部總經理。這款產品名叫薯片，是我們公司重點打造的新品。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沒有興趣談一談合作的事？”
話音剛落，吳長順便聽到了傳來一聲試探的問話：“出廠價多少？”
吳長順笑了笑，不急不緩地說：“我司不會用進貨這一老一套做法了。你們只需先交一百塊錢押金，然後無條件提貨。賣出去的部分，甲乙三七分成；沒賣出去的，只要沒有開封，都可以無條件退回來。”
幾個店主面面相覷，臉上掛滿了驚訝。
他們做買賣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自己掏錢進貨，賺多賠少全憑自己本事。
哪有廠商主動把風險扛走，還允許退貨的？
這聽起來好像是穩賺不賠。
這種模式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是真的？”其中一位店主開口問。
吳長順笑著點頭：“真的！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咱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而且，我司還額外加了一項福利，只要你們成功推薦一名新的經銷商，就獎勵一袋大米。”
是在這個糧油仍需定量供應、家家戶戶都惦記著米缸的年代，一袋實實在在的大米，比直接給錢來的更有吸引力。
幾位店主當即心動了。
吳長順早有準備，從包裡抽出幾份合同，又遞上鋼筆。
第一份合同簽下後，緊接著，第二份、第三份也陸續完成。
有一個店主，也不知道從哪裡喊來了一個老熟人，對方接過合同翻看幾眼，又咬了口薯片，竟當場掏出鋼筆，在紙上籤下名字。
其他店主見狀，也紛紛效仿。
最後粗略一數，確認要合作的店主，竟已高達二十位以上。
吳長順輕輕吐出一口氣，像是把這一路的憋屈、碰壁、焦慮都一併呼了出去。
從最開始被聯合抵制，再到如今二十多位店主主動簽約，他終於算是做出了點成績出來。
當吳家兄弟回去彙報工作時，周興輝和周玉梅都同時笑的高興。
真沒想到，吳家兄弟居然殺出了一條血路，看來這兩人是幹業務的一把好手。
只是高興還沒持續多久，周玉梅就一臉擔憂地皺起眉頭來。
“爸，經銷商佔了三成的利潤，縣委那邊又抽了五成，咱們只拿兩成……這賬一算，這根本賺不了錢，甚至還會賠錢。”
“照這個模式鋪貨下去，賣得越多，虧得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