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強眉頭一皺,當即反駁回去:“一旦橋塌了,有人掉進河裡,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這跟殺人放火,又有什麼區別?”
這話一出口,徐國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林自強居然還聽不明白?
不奇怪,林自強就是一個鄉巴佬而已,沒文化沒見識、腦子還一根筋,溝通起來真不如跟狗說話來得痛快!
曹禺新一看這情形,覺得該是自己表現的好時機了,他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開口說:
“林村長啊,你以為鋼筋水泥是紙糊的?還是豆腐做的?橋面承重哪怕再弱,一群人走上去也不會塌的。至少是拖拉機這種重量的車子去壓橋才會塌。”
“再說,徐副縣長跟周興輝有私仇,只是想讓周興輝進去蹲大牢而已,可沒打算害任何一個村民。”
聽到這裡,林自強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切。
曹禺新臉上的笑意慢慢收起,他把話挑得更明白了些。
“林村長,你可別忘了。山坳村能有今天,全靠徐副縣長力排眾議,頂著壓力把你村產的茶葉列為重點扶持專案。要不然你和村裡人能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嗎?現在該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說完這句,曹禺新又往前湊了幾步,幾乎是貼著林自強的耳朵說:
“我再明著告訴你吧,就算你不幹這事,也不會影響徐副縣長的大計,因為他能耐非常的大,可以找別的人來辦。不過到了那時,你這村長也就做到頭了。
不僅你下臺,就連你村裡產的那點茶葉產業,也會被另外一個地方的去取代。我最後送你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拼死抵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曹禺新的話,像是一把把刀子,直戳林自強的心臟。
林自強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灰。
好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一句拼死抵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林自強只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塊肉,橫豎都逃不過一刀。
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林自強眼眶發紅,拳頭攥了又松,鬆了又攥。
最終,林自強咬著牙,點著頭說:“好,我答應便是了。”
這一答應,就等於把良心踩在了腳下,可林自強根本沒得選擇。
徐國棟和曹禺新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
“真乖。”徐國棟這語氣像是在誇獎一個聽話的狗。
“我打聽到了周興輝訂的建築材料,並不是一次性全到的,而是分了幾批次。我會在夜裡安排一輛拖拉機,偷偷運一批特別差的水泥過來。
到時候你就給我守著點,誰要是起了疑心,問東問西的,你就給我擺平。你是村長,說話比誰都管用。”
林自強說了一聲“是”,打算轉身離開辦公室,他突然想到最近半個月,每天都有好幾個人過來山坳村買茶葉,便把這事對徐國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