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輪到了周興輝。
“多謝大家!我是從這片土地走出去的人,能為家鄉做點實事,是我最大的心願。橋修好了,大家方便了,我心裡也就踏實了。”
講完話後,便是儀式的最後一項,上香祈福。
這原本是周興輝作為出資人應盡的禮節,也是儀式中最具象徵意義的一環,但他還是懂點人情世故的,知道不能只顧自己出風頭。
“彭縣長,今天這麼大的喜事,您也來上柱香,給這座橋添點福氣吧。”
彭正鳴一聽,當即擺了擺手,推辭起來。
“哎呀,這個還是你來吧,我就不摻和了。”
村民們卻自發鼓起了掌,還有好幾個人在高聲大喊:
“請彭縣長上香啊!”
“這是好意頭,求個平安嘛!”
掌聲一響,氣氛一熱,彭正鳴反倒不好再拒絕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兩人並肩走到供桌前,各自取了三支香,在燭火上點燃,然後一同對著橋頭的土地神龕深深鞠躬,然後鄭重地將香插入香爐中。
上香完畢,儀式正式落下帷幕。
噼裡啪啦——
數掛鞭炮炸響,火光四濺,紙屑紛飛,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香。
“來啦來啦!發喜糖咯!”
幾個村裡的婦女抬著竹筐走上前,裡面堆滿了糖果、餅乾之類的東西。
場面更加熱鬧了,大家你推我讓地接過糖果餅乾,放在嘴裡吃了起來。
一支舞獅隊已經列好陣型,兩頭紅黃相間的獅子搖頭擺尾,
隨著一聲鑼響,舞獅正式開始!
獅子騰躍翻滾,繞著橋頭舞了一圈,最後來到橋頭前,來了個雙獅拜橋的收尾動作,引得眾人連連驚呼。
記者瘋狂拍照,把如此熱鬧的一幕幕給記錄了下來。
徐國棟和曹禺新暗地對視了一眼,眼神交匯的剎那,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
該上大傢伙了。
在舞獅隊退場後,鑼鼓聲漸漸停歇,鞭炮也燃放得差不多了,喧鬧逐漸減弱。
徐國棟悄悄看向某個方位,他眯起眼睛,眼神中帶著急切。
沒過多久,兩輛堆著幾袋沙石和磚塊的拖拉機駛了過來。
拖拉機一前一後開到了橋頭位置,司機跳下車,搓了搓手,笑呵呵地朝周圍的人群喊了一聲。
“各位,我能不能從這條橋上過到對面去?我也省得繞到大路那邊去,要不然可費時間了,我願意給點過路費。”
在鄉下,有些路和橋是私人出資修建的,所以可能存在收過路費的問題,這司機說出給點過路費也沒用什麼好奇怪的。
徐國棟輕咳一聲,曹禺新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樣,笑呵呵地站了起來說:“這位大哥,關於收費以及過路的事,得要問一問周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