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沒答應?周玉梅早就被孫大發給糟蹋過了,名聲臭得十里八鄉都知道,誰家好男人會要她?周興輝和劉巧英莫不是老糊塗了吧?”
李桂枝幾乎是跳了起來,是既驚愕也生氣。
曹萬山和範春鳳像是找到了同盟,也跟著埋怨起來。
“周興輝現在剛有點錢就端起來了,真當自己的那四個賠錢貨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呢。”
“呵,不就是靠著點蘿蔔乾掙了點小錢嘛,還搞得跟個萬元戶似的,我兒子單位的領導都沒有他愛裝。”
曹禺新聽著幾位長輩的埋怨,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各位長輩別急,事情還沒到頭呢,周玉梅後天就要獨自騎車去縣城賣蘿蔔乾,我的機會可來了。”
李桂枝一聽,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你有什麼打算?”
“曹禺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單獨一個人,路上難免會遇到點麻煩。到時候,我就‘剛好’出現,幫她一把。等她對我放下戒心,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
周守田點點頭,捋了捋鬍子:“嗯,這主意好。”
張秀蓮也附和道:“對,只要把人哄住了,等生米煮成熟飯,周興輝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認了。”
曹萬山和範春鳳當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曹禺新剛才這麼急著要走呢,原來早就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這都改革開放了,滿大街都是新思潮。
誰家姑娘的肚子一鼓,做父母的大多捏著鼻子認了,彩禮象徵性性地收一些,再原封不動塞進嫁妝箱,權當遮羞布。
媒婆們最擅拿捏這門道,為了順利拿到媒婆錢,常攛掇小夥子使“單獨邀約”的損招。
孤男寡女往麥秸垛後頭一鑽,半推半就間,姑娘的清白就成了婆家拿捏的把柄。
這法子雖上不得檯面,倒成了屢試不爽的“速成婚典”,也正中李桂枝下懷。
她早與曹家商量好了,約定從周興輝處榨得的好處,曹家須分三分之一給她。
“這招最省事,也最有效。周玉梅那丫頭片子早不乾淨,哪怕禺新用強的,量她也不敢聲張!周興輝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你這個女婿。”
話音未落,李桂枝突然踅進裡屋,再出來時掌心多了一個蠟紙包。
“這是安眠藥,你碾成粉兌在涼白開裡,保管那丫頭喝了跟死豬似的,到時候還不是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曹禺新聽了後,有些遲疑。
李桂枝見狀咯咯笑起來,手掌拍了拍曹禺新的後頸。
“怕什麼?這年頭清白最金貴,可清白這玩意兒,嘴長在人臉上,誰勾引誰不是勾引呢?你條件那麼的好,說周玉梅勾引你,照樣有大把人相信。
那丫頭要是敢鬧,你就咬死了不鬆口,周興輝敢拿菜刀劈了你?再說了等藥粉下了肚,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曹禺新這才敢伸手接過蠟紙包。
……
晨霧還未散盡,拖拉機“突突”聲就撕破了光明村的寧靜。
這是運鋼筋的來了,合共是一噸。
今日計劃完成地基施工,並計劃在接下來一週內,完成第一層砌築基礎牆的全部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