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咱家就先告辭了。”
趙忠孝目的達到,不想在和瘋瘋癲癲的諸葛相卿待在一起。
諸葛相卿見他如此,冷哼一聲,轉身返回,走到門口,突然說道:“聽說你讓神機衛給皇上尋找煉丹術士?我奉勸你,還是勸勸皇上不要再行煉丹之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還有,我討厭別人用親情來綁架我。若有下次,三級蠱人可不再是去救人,而是殺人了!”
趙忠孝眼睛半眯,心想:“這個老東西,什麼都知道!”面對諸葛相卿直戳心臟的殺意,趙忠孝的呼吸為之一滯。這才是世宗皇帝欽點的神機造辦處監正的真面目!如今就連許多神機衛,包括監副文斌,都以為諸葛相卿只是一個鍊金狂人,若真如此,怎麼可能被任命執掌這麼重要的衙門?
當年,諸葛相卿對付各地藩王和勳貴的時候,也是心狠手黑,殺得人頭滾滾,人稱“天煞”,不然哪有大胤的苟延殘喘!皇宮大內之中,李順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自己墮入了什麼陷阱。他最近的一系列動作,幾乎半公開的與趙忠孝撕破了臉。從提拔張連升到任命朱五為金吾衛南鎮撫使,哪一件不是為奪他的權做準備?這個時候施展美人計,還是做神機衛的女人,他覺得自己會上當嗎?趙忠孝就算低估了他,一個普通的女人,自己再寵愛也不會讓她接觸機密,除非她對李順有特別的作用,比如能夠快速掌握神機衛?
“諸葛宣怡,諸葛!”
李順猛然想起這個姓氏在大胤可不多見,和神機衛有關係的更是少之又少,他所知的只有一人,糟糕,壞事了!
李順立即趕往金吾衛的詔獄,希望朱五下手別太狠!
這是半個陽謀!趙忠孝知道李順想要收回權力,所以神機衛一定也不會放過。此時,趙忠孝將和諸葛相卿有關的人送到他的面前,他肯定會忍不住!因為有了諸葛相卿的支援,他掌握神機造辦處的難度會直線下降,更何況還是那麼漂亮的女人。
李順承認,若是如此自己會將計就計!而且老閹狗一定還有後手!李順不相信諸葛家的人會和趙忠孝有關係,他雖然沒有見過諸葛相卿,但多少聽過其人其事。
自世宗皇帝去世後,諸葛相卿就隱身幕後,聽說一心撲在研究上面,連先帝都只成功召見過他一次。這樣的人又如何會與趙忠孝勾結?但,世事無絕對,李順決定親自去審一審那個諸葛宣怡。
詔獄,大胤王朝最黑暗的地方之一,民間有諺:“金烏服,御前刀,抓你進詔獄,看伱招不招!”因為金吾衛有不經查證,直接抓捕的權力,所以凡事進了詔獄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陰暗而充滿血腥味的監牢裡,二十名神機衛女子被關在一起,親眼目睹監牢外的金吾衛對她們月朗官的審問。
諸葛宣怡被綁在木樁上,朱五坐在一旁冷眼瞧著,一名金吾衛拿著沾了水的鞭子狠狠抽打著她,留下一條條血肉模糊的傷痕。
朱五惡聲道:“你招還是不招!誰指使你們設計皇上的!”
諸葛宣怡咬牙堅持著,眼神死死地盯著朱五,一聲不吭。
朱五見此女如此頑固,站起身來,威脅道:“我知道你們神機靈月郎都是抓人審人的好手,我們金吾衛詔獄裡的花樣沒有你們多,只有區區七十二種刑法,但若每一種都在你身上試一遍,你能撐到幾時?
我們都是為皇上辦事的,聖天子當朝,誅邪避易,爾等又何必為那些奸邪之徒遮掩,白白丟了性命。你只要肯招供,並且指認主使之人,皇上會饒恕你。”
諸葛宣怡冷哼一聲:“你這等求功心切之人,我見得多了。這些話術騙騙別人還行,我是不會上當的。”
“不愧是月郎官!硬骨頭!來人給我繼續打!”
又是一頓鞭子,直接將她抽暈了過去,朱五叫人拿水潑醒:“我知道你不怕,但你的那些屬下不知道會不會怕?來人,從裡面再拖一個出來,狠狠地打!”
諸葛宣怡憤怒道:“她們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衝我來!”
朱五好似抓到了把柄,指著諸葛宣怡:“她們不知道,你知道是嗎?”他看了眼記錄官,讓他把這句話“詳細”記錄,不怕你不招供,就怕你不開口,先坐實你有罪,再說其他。
諸葛宣怡被氣笑了:“你們金吾衛就這點本事嗎?只會逼供誣陷?”
朱五擺弄著燒紅的烙鐵:“烏鴉別笑豬黑。咱們彼此彼此。今天你落到我的手裡,如果不招出點什麼,皇上哪裡沒法交代。其實你們的計劃,皇上心裡很清楚。誰是主使之人,不用猜也知道,能夠調動你們神機衛設局的,天底下,京城裡,沒幾個。”
諸葛宣怡啐了口唾沫:“他自己多疑,我們明明是去救駕,卻被如此對待,這不公平!”
朱五立刻道:“非議皇上,反心已露!記下來。”
諸葛宣怡被朱五的表現弄得啞口無言,她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她剛要再罵幾句,卻被一個身影奪去了目光,皇帝來了。
李順站在牢門前,注視著裡面發生的一切。朱五也察覺到有人進來,回頭一看:“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審得怎麼樣了?”
“她的嘴很硬,什麼都不肯招。”
李順看了眼審訊記錄:“叫人幫她處理下傷口,找個單獨的牢房,朕要親自審問。”
朱五聽命,拿來金瘡藥,叫同牢的其他神機衛幫忙處理傷口,而後領著李順到了一處較為乾淨的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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