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
妓院老闆的人頭在地板上滾落數圈,靠牆停了下來。
尚帶著一絲靈動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眼前持刀的兇手,似乎目睹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景象。
呲!一把染血的刀子,從他的人頭上抹過,在雙眼眶裡切出一條血色的溝槽,幫他永遠閉上了眼睛。
“就這點本事也敢學人家當殺手,當真是取死有道。”
陳勝在十幾萬年生命中磨鍊出的搏殺技藝已近乎於道也,即便受限於如今孱弱的身體,施展不出什麼太過高妙的手段,但也只用兩招就砍掉了對方的人頭。
沒修過橫練之法的脆弱人體,可不是身堅體固的殭屍,沒那麼高的搏殺容錯率,中一刀就會死。
結果了此人後,陳勝蹲下來,從無頭屍體的腹中取出一枚裸色的蠱蟲卵,看了一眼桌上的銀票,轉身向後走去。
這世上的每一張銀票,都有著錢莊的隱秘編號,即便拿了也很難花掉。
對他來說,那只是幾張廢紙而已。
邁步來到斗笠人的屍體前,只見那頂黑色的斗笠已經歪斜,下方露出的,果然是三公子那張蒼白的臉。
“我替三公子生兒育女,您卻恩將仇報,買兇殺人,如此忘恩負義,合該有今日的死劫臨身啊。”
陳勝暗歎這世道好人難做,搖搖頭,同樣把他腹中的蠱蟲卵取了出來,接著就提起他的屍體,從窗戶翻到了外面。
踩著屋簷行走幾步,能看到不遠處,三公子的兩個隨從屍體正被鐵鉤子掛在妓院外牆上,在夜風中微微搖擺。
陳勝把他們取了下來,用鉤子提在手裡,縱身跳進妓院附近的小巷裡。
深夜的臨清城本就沒有多少行人,他沿著昏暗的巷弄快速向北行去,不多時就來到了衛運河邊。
寂靜流淌的河邊,安裝著一個模樣古怪的東西。
那東西結構有點像後世的破壁機,只不過是橫著放的,外層用鐵皮一體鑄造,裡面的轉軸上還安裝著為數不少的刀刃。
這是臨清每年在祭河時,用來拌魚食的工具,還有著一個很形象的名字——祭龍牙。
陳勝把祭龍牙的進料口開啟,將三具屍體扔進去後,就抓住外面的把柄轉動起來。
全身肌肉鼓漲,青筋暴起,用盡全力把他們攪成了細細的臊子狀肉泥,然後開啟出料口傾倒進河水裡,用來餵食衛運河的魚蝦。
等傾倒完成,又打了河水將祭龍牙清洗乾淨,才拍拍手沿著原路返回。
從此之後,三公子將會永遠失蹤,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如此解決掉這個前身遺留下來的麻煩,陳勝只覺心情舒暢,一身輕鬆。
他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回程,走到漕幫駐地附近時,還特意繞道鑽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
等從小巷的另一頭出來,便已更換衣衫,復原容貌,變成了原來的英俊少年模樣。
誰又能想到,他會是殺害三公子的兇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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