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汪,啊嗚——”能得到主人的認可,甚虛子才高興的叫喚幾聲,就突然感覺頭上一痛,口中的歡叫也變成了嗚咽。
他連忙睜開眼睛,才看到顧瑤雕像的面容,居然已經扭曲成了之前在鬼域中所見的巨人模樣,臉上滿是威嚴和猙獰之色。
“這不可能!”
甚虛子尖叫出來。
神像是修士與信徒溝通的重要渠道,寄託著修士的力量,能輔助修士跨越漫長的距離與信徒溝通,主人的神像怎麼會被別人侵佔呢?“天魔,你一定是域外天魔。
我主是補天宗滅魔隊的一員,我若是死於你手,等她回來,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雕像手中,甚虛子仍在不甘地掙扎著。
而寄託著陳勝意志的雕像,終於在開戰後第一次開口道。
“那就讓她回來吧,我會等著她來誅魔。”
然後,雕像的手掌直接合攏,在絕望的慘叫聲中,將甚虛子捏成了一條死狗。
……
現實中。
陳勝看著面前沒有一絲傷痕,卻崩散成靈光消散的甚虛子,以及不遠處還完好無損的雕像,將展開的鬼域收了回去。
剛才所謂規模宏大的戰鬥,手段詭異的寄身神像,本質上不過是陳勝矇蔽甚虛子感知,扭曲對方的心靈,製造出的幻象而已。
鬼域中的一切事件,都沒在現實中真正發生過。
不過,在裡面受到的傷害卻是真實不虛的,被鬼域之主殺死的人會真的死去。
這就是閻羅鎮獄陽神的能力:隱蔽,詭譎,強大。
甚虛子這種四階修士,全力動起手來有著移山倒海的力量,可一旦落入鬼域中,也只會死的無聲無息。
“解決掉甚虛子這個近在咫尺的麻煩,接下來就只剩下顧瑤這個遠在天邊的威脅了。
不過,相比之下,殺她反倒不用那麼急迫。
畢竟要等到四階時才會成親,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發育。
而如果能在顧瑤的除魔任務結束之前,以鍾馗的身份晉升五階的話,那就更妙了。
到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補天宗。
脫離了碧玄仙府這個火坑,在補天宗內修煉幾年,等實力更強一些後,再回頭來找顧瑤報前身的滅族和囚禁之仇!”
看著不遠處顧瑤的雕像,陳勝心中冷笑一聲。
此時,恰有一陣山風吹來,他便順勢化作晨霧散去,讓意識迴歸身體,繼續觀摩鏡象中教習們的演法,聆聽她們的教課。
沒人知道,這個才接觸修煉不久的青年,居然殺了一個仙府裡的四階修士。
在之後的日子裡,陳勝繼續著之前的生活,每日裡聽一聽教習們的指導,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仙府的供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埋頭修道術。
在閻羅鎮獄陽神的遮掩下,他的真實修行進度極快,卻又不為他人所知。
倒是甚虛子的失蹤,在碧玄仙府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懷疑他監守自盜,偷了仙府中的至寶,逃到了天涯海角;也有人言辭鑿鑿的說,甚虛子是別派派來的探子,竊得了仙府的傳承道術後,已迴歸原本的宗門;
還有人說,他是受不了掌門的無情拋棄,才主動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在眾說紛紜中,掌門顧瑤還專門以意志降臨神像,迴歸仙府,處理了這件事。
她以占卜之術,卜出了甚虛子已死的結論。
可之後無論再以占卜術尋找多少次兇手,卻都完全得不到結果。
北柯世界中高人無數,修煉體系傳承幾百萬年未曾斷絕,實在有著太多的的五階和六階修士。
考慮到兇手能夠矇蔽天機的實力,以及甚虛子已死,死人沒什麼價值的事實,此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如果甚虛子泉下有知,得知顧瑤如此對待自己,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相比之下,顧瑤對陳勝很是關心,在意志迴歸的百忙之中,還專門來看了他。
痴痴地看著陳勝那張足以魅惑眾生的面孔,目光中滿是愛憐之意,一坐就是一上午,自顧自得聊了很多閒話。
之後,又在仙府內對他今後的修行計劃做了一些安排,才動身離開。
顧瑤這一走,對陳勝來說,他的日子就過得快了起來。
每日裡被囚禁在小院中修煉道術,缺少什麼鬼物或材料,告知內庫一聲,就會有專人將東西送來。
尋常弟子,需要透過完成各種仙府任務,才能兌換到的高深修行之法,只要他感興趣,就會有精於此道的教習透過鏡子向他講解。
得益於他驚人的魅力,每一個教習都會認真負責,傾囊相授。
仙府還專門調整了地脈的細微走向,拉扯出一條玄陰鬼脈的支脈流經他所住的小院,以供應靈氣的消耗。
修行四要:財、侶、法、地,可謂是樣樣不缺。
在如此優渥的條件下,加上早已修成此係列道術陽神的經驗和感悟,陳勝只用了兩個月,就以通幽之術,暗中晉升到了三階。
在第四年時,以通幽、驅神、續頭三門道術,組合出新道術[養性鬼命錄],暗中晉升四階。
在第九年時,以攝魂、嫁夢、追魂三門道術,組合出[鬼王統兵術],暗中晉升為四階中境。
在第十五年時,以魘禱、服食、壺天三門道術,修成[吞神噬鬼魔功],暗中晉升為四階後境。
此後,他每年都會嘗試凝聚閻羅鎮獄陽神。
雖然年年都會失敗,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第二次修成這種陽神,已經越來越近了。
在一直無法突破之際,他又開始兼修[屍仙兵解訣]與[天妖屠神錄]這兩門道術。
作為碧玄仙府開創者主修的三門道術,這三術的能力與死亡、操控修魂魄相關,他希望能夠觸類旁通,幫自己找到靈光一閃的突破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