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與劉通達交流的一幕,被後面的服裝店老闆看得清清楚楚。
他頓時呆住了。
“我是不是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張大山拉著奶奶,到了另外一家服裝店。
對於其中的老年裝,非常不滿意。
各種各樣暗沉的顏色,各種各樣的碎花或者大且俗的圖案,奶奶很滿意,但張大山臉上帶著一絲不滿。
於是轉身,拿起一套稍微有點版型的衣服,交給奶奶去試試。
後面,張大山更是徹底放飛自我,將張奶奶向著潮流老奶的方向裝扮。
這家店的老闆沒阻止,甚至還加入其中。
不過張奶奶的膚色偏白,穿大紅的衣服最好看。
張大山大手一揮:“剛才那幾套,都包上。”
店老闆笑得更開心了。
至於張大山自己。
他挑了一件跟身上差不多的褲衩,一個老頭衫,就沒再買新衣服。
出了門,張大山又拉著奶奶去買了一輛電動三輪,是那種規格稍微小一點的,銀灰色的三輪車,給奶奶代步用。
回家的路上,奶奶反常的問起孫東明他爹的喪事如何了。
張大山想著昨天聽到的八卦,無奈的看向自家奶奶。
張奶奶一瞪眼,張大山只能老實交代。
“有些意外,但被我擺平了!”
張奶奶沒再去管其他。
她沒有問孫子的本事從哪來,也沒問孫老頭是否有什麼後悔的話要交代,老太太坐在三輪車的後斗子裡,銀絲飛舞,看著路在腳下,倒退著飛奔。
不過,老張家的根子裡,就沒有傷春悲秋的文藝風。
張奶奶很快就扯著嗓子問:“那你跟孫老根的事情怎麼算?”
同行是冤家,張大山只吹嗩吶,也就罷了,可他現在是什麼事都能管,什麼事都能擺平,這不就頂了孫老根的飯碗?
張奶奶還是擔心孫子被人暗中算計的。
張大山只是笑笑。
他認為,孫老根現在只會對他五體投地。
可沒想到,剛到家,孫老根就帶著孫學東來了。
帶著孫學東,是為了道歉的。
可張大山不在乎。
他有仇,當場就報了,而且他也不是捏著小事不放的彆扭性子:“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你們也就別提了,你來找我只是這件事?”
孫老根先打發走了孫學東,隨後掏出五萬塊錢,推到張大山的面前。
張大山的表情微妙:“這是什麼意思?”
孫老根的漆黑老臉裡,竟然透著紅。
“我本事不精,昨天的事情又都是你擺平的,這錢,我收著心裡不安。”
聽到這話,張大山搖搖頭。
他財迷,又不是隻認錢。
在張大山的心中,孫老根的作用非常大,遠比五萬塊錢大。
“這是你的辛苦費,你要想報答我,以後給別人送葬的時候,喊我去吹嗩吶就行。”
在張大山看來,讓他去處理那些陰間事,他很頭疼,可讓他吹嗩吶的話,他可是非常願意的。
別看他現在只收三千塊,等名聲上去了,他也能達到吹一曲十萬塊的成就。
這可不是死認錢!
這是對他的藝術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