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太監孫長餘打出的陰寒冰稜,被蓑衣老者以竹杖攪動擊潰之後。他身形閃爍而出,單掌凝聚葵陰真氣,又轟出一擊“葵陰玄掌”。
霎時間,半空都被陰寒之氣封凍,地面的積水凝結了一層幽黑色的玄冰。
蓑衣老者見狀絲毫不懼,手中的竹杖如同通紅的烙鐵,赤光繚繞、熱氣騰騰,杖尖直接與葵陰玄掌對轟。
下一刻,恐怖的真氣餘波震盪四散,將兩人周圍的兩面高牆和店鋪都給轟得崩塌,化作了一片廢墟。
但大太監孫長餘明顯略遜一籌,被蓑衣老者一杖轟退出去,直到退至馬車前才堪堪停住。
“怎麼樣?”
腳下的青磚碎成粉渣,孫長餘才卸掉身上的力道,臉色難看地朝身後馬伕問了一句。
馬伕低頭不語,豁然撕下被劍氣割裂的衣袍,將腰間的傷口簡單包裹住,平靜道:
“打不過,估計要死在這了,等下我儘量攔住他們,孫公公帶人找機會逃吧。”
聞言,孫長餘眸光一沉,下意識地朝身後馬車看了一眼。
而這時,李慕生正好掀開馬車的簾子望來,搖頭道:“你們這也不行啊。”
說著,他指了指遠處緩步走來的蓑衣老者,道:“那老頭武道修為比你強,還剋制你的真氣,這怎麼打?”
接著,他又看了那名馬伕一眼,挑眉道:“你就更不行了,二打一,以多欺少,完全沒機會。”
聞言,孫長餘深吸口氣,陰柔的聲音說道:
“李公子應該身懷不弱的武功,要不你還是想想如何從這些人的手中逃跑吧?”
這時,那名馬伕沒有說話,只是握住手中斷得只剩小半截的刀柄,出聲道:“我和孫公公共事多年,我死後,還請孫公公將我的撫卹銀兩交到我女兒的手上,天錦衛的其他人,我信不過。”
“還有,趁現在,逃吧!”
說罷,馬伕卻是手握刀柄,突然朝著那正笑吟吟看著這邊的兩名青衣劍客衝去。
他身形自原地衝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在漫天的雨幕中徒留一道真空的人形輪廓。
“闕刀斬!”
馬伕沉喝一聲,雙手握著的半截刀柄,隔空朝著前方的兩名劍客豎劈而下。
嗡!霎時間,整個天地都在震顫,漫天飄落的雨珠驟然停滯,在半空跳動不止。
無論是雨聲、暗渠的水流聲,還是天際的悶雷聲,所有聲音都在這一刻剎那遠去。
馬車停立的空蕩破爛長街上,悄然升起一道長達十數丈的金色刀影。
那金色刀影霸道凌厲、璀璨耀眼,彷彿整個天地之間的光芒都被其吸納。
刀光割裂得虛空扭曲塌陷,下一刻,便瞬息朝著前方的街道轟然落下。
這一刀快到極致,從金色刀影出現,再到刀影如同擎天之柱墜落消失,沒有人能看清其半點軌跡。
但下一刻,前方的那一片長街,卻是在這一刀之下瞬間崩坍,化作一條滿是石屑和爛泥的狹長深坑。
……
馬伕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瞪大眼睛,喃喃道:
“這……真是我出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