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何十一？梁總打過招呼了，來，把資料填一下。”中年男子是教導主任周潤發，上身穿著筆挺西裝，下身卻只穿了一條褲衩。
何十一接過表格，在沙發上坐下填寫。女教師則衝周潤發拋了個媚眼，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表格很快填完，周潤發接過看了看，隨口問：“你是剛到學校？”
“嗯，剛下車就過來報到。”何十一答。
“剛才在門口……沒聽見什麼吧？”這是他真正關心的重點——要是讓學生知道他在辦公室調情傳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什麼都沒聽見。”何十一當然看穿了他的顧慮，卻懶得多說。
“那就好。”周潤發鬆了口氣，立刻切換到官腔模式：“雖然你是走推薦入學的關係生，但在學校裡也得守規矩。”
“成績太差的話，學校會評估是否勸退，你明白吧？”
周潤發對這些靠關係進來的學生一向看不上眼，在他眼裡，這種人不是混日子就是惹事精，比如高二的蘇若衡。
可這次，他挑錯物件了。何十一成績不可能好，因為根本沒上過幾天學，但他也不是能隨便威脅的人。
“明白了。不過主任，能不能先穿好褲子？只穿條褲衩挺不雅觀的。”
周潤發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他剛才太匆忙，把褲子脫了晾在茶几上，以為坐著看不見，哪知被一眼看穿。
“咳咳，剛才茶水灑了，褲子脫下來晾乾……”他強撐著圓場。
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何十一那副“我懂”的眼神，老臉頓時燒得通紅。
眼看調情事件被戳穿，周潤發只能硬著頭皮變臉，堆起笑容：“十一同學啊……”
笑得眼角都快抽筋，“以後在學校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
他語氣親熱得像見了親侄子，“學校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何十一沒搭理，低頭看著那張填完的表格，淡淡開口：“周主任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不過也不必刻意照顧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這話分寸拿捏得剛剛好，既不結怨，也立起了邊界。周潤發聽得心裡發虛，只能乾笑兩聲，連連點頭：“行行行，照你說的來。”
他趕忙收起表格，笑得更熱情了幾分：“梁總說了，你就安排到梁小姐那個班級去。”
“好。”何十一語氣平靜。
周潤發趕緊親自起身，滿臉堆笑，帶著他去班級，一副生怕這位“目擊證人”轉頭就把調情風波抖出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