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叫你來的？”
周潤發一愣，眉頭一挑，下一秒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目光死死盯著何十一。
“原來是你把他們打成這樣的？！”
他原本正等著最後一個“涉事學生”來，好趁機借題發揮，訓人一頓、立威一回，順便在眾人面前展示一下教導處的“權威”。哪料到這人一來，氣勢全洩了。雞沒殺成，倒像是自己成了猴。
“我這是正當防衛。”何十一語氣平靜，不帶半分情緒波動。
“正當防衛也不能打成這樣啊？”
周潤發指了指桌上幾份剛送來的初步診斷單，“七個！七個學生傷得不輕！有腦震盪的，有骨裂的，還有個差點被你一腳踢成絕後，你知不知道這已經構成嚴重惡性鬥毆事件了？按校規，輕則記大過，重則開除！你第一天來就搞這麼大動靜。”
何十一不說話，只是忽然低頭，一臉關切地湊過去看了看他的大腿方向。
“誒？主任，你褲子幹了？”
一句話像個悶雷砸下來，砸得周潤發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臉色瞬間從憤怒紅變成了窘迫青，語氣頓時卡殼：“你……你……”
他當然聽得懂這是什麼意思，這分明是警告。
何十一沒再多說，只是嘴角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像只什麼都沒說的小狐狸。
“咳！”
周潤發清了清嗓子，換上笑臉，聲音也頓時軟了幾分，“別扯開話題，咱們說正事，說正事。”
他一揮手：“都口頭警告一次，讓醫護室那邊先做全面檢查，該轉院的學校會安排。特別是你，蘇若衡，你別杵那裝慘了，趕緊去醫院複查！”
蘇若衡臉色陰沉，本想借題發揮讓何十一受到處罰，結果人家屁事沒有，剛想開口：“可是主任，我——”
“可你個頭！”
周潤發暴躁拍桌，“你以為這是你家？趕緊滾去檢查！少在我這兒礙眼！”
蘇若衡臉憋得通紅，最後只能灰溜溜地轉身離開，後面幾名“戰友”也一個個低頭出門，走前還不忘偷偷回頭瞪了何十一一眼，目光恨得咬牙切齒。
而何十一從頭到尾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像是這些人連當他眼中沙子的資格都沒有。他伸了個懶腰，淡定從容地走出教導處……
傍晚放學，梁家的專車早早停在校門外。吳婷婷風風火火地跳上車，吳婷婷一屁股坐上後座，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剛關上車門就開始了她的“現場解說”：
“你是不知道啊莎莎姐！今天道士哥那一波操作，簡直逆天了好嗎！手掐道印，口唸法訣，一人幹翻六個人，啊不，是七個！那架勢……嘖嘖。”
她手舞足蹈，比劃得差點捅到前排駕駛座，“還有還有，情敵見面格外眼紅，蘇若衡那舔狗，直接在廁所被道士哥一招‘猴子偷桃’加‘撩陰腿’，當場變太監！”
說得眉飛色舞，彷彿親眼目睹現場，其實當時連廁所門口都沒挨著。
副駕駛上的何十一額角抽了抽，回頭看了她一眼，神情彷彿在說：“你就那麼能編呢？”
吳婷婷見何十一在看她，做了個鬼臉，繼續瘋狂輸出：“那個畫面我現在想起來都震撼，一腳撩過去，蘇舔狗啊的一聲慘叫，就跟閹雞似的，蹦著跑了兩層樓！可惜我沒錄影，不然保準上熱搜。”
“吳婷婷。”梁莎莎終於忍無可忍，抬手一個眼神丟過去，“你再編一個字，我真把你扔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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