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微微點頭,稍作沉吟。
雖然島野太說的話稍顯極端,但如果真的要看的話,似乎他說的話也沒有問題,畢竟根據已知資訊來看,島野太確實是真島吾朗的直系上級,而且共事多年。
如果說就連島野太也不瞭解真島吾朗的品性的話,那就有些太過說不通了。
那麼,現在要採用島野太的話,將向源光剛剛建立在真島吾朗有情有義基礎上的推論全盤推翻嗎?還是說,再看看?向源光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他的視線落在了真島吾朗的身上,哪怕他的觀察力還和剛出道時候一樣程度,在現在的情況下也能夠清楚的看出來真島吾朗此時此刻的心情相當不爽。
而連他都看得出來,那站在真島吾朗旁邊的島野太必定也看的出來。
雖然島野太與真島吾朗的關係相當不好,但兩面畢竟是共事多年的上下級關係,基礎的認知還是有的,大機率也能夠感受到真島吾朗現在情緒的變化。
那麼,島野太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自己的情緒與認知會不會也隨之改變呢?
咖啡杯被放在桌面上。
向源光的手指微微點在自己的額頭處,眼睛微微眯起,他可以確定真島吾朗不會修改自己的說法,但是,他不確定島野太確不確定真島吾朗不會修改自己的說法。
倘若說島野太對真島吾朗有如此明確的認知,那麼現在會說這種話也不足為奇。
但是,如果島野太並沒有這樣的認知,那麼這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選擇性的發起進攻,嘗試擊潰島野太的心理防線————
三把黑色的心鎖,想要將其突破的話,應該並不難才對。
“……我不這麼認為。”
證言臺另一邊站著的風見裕也微微搖頭。
他的話語瞬間吸引了審判長與島野太的注意力,他們同時轉頭看向風見裕也,想看看這位日本公安指派過來負責這次庭審的負責公安會說些什麼高論。
“島野太,你剛剛說的話確實很有說服力,倘若說在沒有其他證物的情況下,那麼,庭審上確實只能認為你的證言最有可信度。”
“畢竟,理論上講,整個庭審現場出現的所有人裡,你與真島吾朗接觸的時間最長,最瞭解真島吾朗,但是————”
風見裕也伸出手指敲了敲證言臺的側面。
他的視線落在真島吾朗的身上,隨後轉到真島吾朗身側,站在另一邊的島野太身上,這才認真的說道。
“但是,我方有調查到過一些特別有意思的事件資訊。”
————特別有意思的事件資訊?
向源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倘若說今天的庭審從開始到現在,檢事方提到過的所有證物以及證人,他都心裡有數,知道大概會呈現什麼結果的話。
現在風見裕也所說新事件就完全在他的瞭解範圍之外了。
日本公安難道還對於灰原哀被誘拐的事件做了什麼其他方面的調查?而且這個調查方向,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型別?主位的審判長同樣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