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這事兒，才剛剛開始。
果不其然，天剛擦黑，朱雀那個加密的傳話筒就響了，裡頭傳出的聲音帶著股前所未有的急切。
“楚欽！韓天龍那邊一計不成，又生二計！他已經買通了省藥檢中心一個管事兒的，打算在你們百草堂頭一批送去檢驗的成藥上做手腳！讓他們查出‘問題’，到時候，你們百草堂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朱雀那個特製的傳話筒，在林楚欽手裡有些沉。
話筒那頭傳來的聲音，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子火急火燎。
“你說什麼？藥檢中心？”林楚欽拿著傳話筒的手緊了緊，剛剛因為壓制住“斷根草”危機而稍稍鬆弛的神經，又一次繃了起來。
“錯不了！”朱雀的聲音發急，“韓天龍買通了省藥檢中心一個姓王的副主任，就等你們百草堂的成藥送過去，好在上面動手腳！官方報告要是說你們的藥有貓膩，百草堂可就真翻不了身了！”
這招數，比派人毀藥田更毒，也更要命。
藥田壞了，總有法子想法子，可官方的檢驗報告一旦出問題，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死罪。
韓天龍這老狐狸，手段真是越來越髒。
林楚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那個王副主任，具體什麼底細？”
“王建德，”朱雀那邊顯然是下過功夫的，“這老小子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還好那口。以前就有收錢替人開後門的髒事，不過都被他給糊弄過去了。韓天龍這次可是下了大本錢，金的銀的，還有人，把王建德喂得飽飽的，就等著陰你們一把狠的。”
林楚欽幾根手指在粗糙的木桌上無意識地敲了敲。
百草堂跟康源藥業合作的第一批成品藥，按照計劃，明天就要送到藥檢中心去，那是上市前的最後一道關卡。
時間，確實緊得很。
他對著傳話筒：“朱雀，你幫我盯死了那個王建德，他那邊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
“放心。”朱雀回得乾脆。
切斷通訊，林楚欽片刻沒耽誤，直接摸出手機，撥了康源藥業趙立新的號碼。
“趙總，說話方便不？我這兒有個急事，得跟您碰個頭。”
不到半個鐘頭，百草堂那間有些簡陋的臨時會客室裡，趙立新跟紀錄片導演張謙前後腳趕到，兩人眉宇間都有些沉。
林楚欽把朱雀那邊過來的訊息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趙立新一聽，噌地站了起來，他那張平日裡總帶笑的臉也拉了下來：“這個韓天龍，真是瘋了！他怎麼敢把歪主意打到藥檢中心頭上！”
張謙也是一拍大腿，氣得不輕：“這要是讓他們得逞，咱們《大青山百草紀》後面還怎麼搞？！我呸！這幫狗東西，真是沒完沒了了！”
林楚欽抬了抬手，示意兩人先別急。“趙總，張導，眼下不是發火的時候。”
他看著兩人，緩緩開口：“這次，咱們得唱出戲，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
趙立新和張謙交換了個眼神，都望向林楚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