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遠山那句話，讓林楚欽和朱雀心裡都是一沉。
“村裡有眼線。”
這百草村，居然也藏著釘子。
林楚欽的眉頭擰了起來，這感覺，真窩火。
“莫老，您這話……”朱雀的聲音有些發緊。
莫遠山擺了擺手，讓他們別慌。
他領著兩人進了裡屋，藥香更濃了。
“孩子，你們先看看這個。”莫遠山從床底下拖出一個上了鎖的木箱。
開啟，裡面全是手稿，還有些特殊器皿儲存的植物樣本。
林楚欽湊過去，拿起幾份手稿翻看。
朱雀也忍著身上不舒服，凝神看著。
筆記詳盡記錄了“龍血藤”的藥性分析、培育過程，還有遇到的難題。
“你們看。”莫遠山指著其中一段，聲音沉重。
“‘龍血藤’藥效驚人，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潛力，但毒性也極難控制。”
“我和雲峰試了無數法子，只能勉強壓制，始終無法穩定剝離，更別提安全激發其全部藥效。”
老人臉上全是遺憾和不甘。
“這個瓶頸，困了我們大半輩子。”
“幽靈那幫畜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一旦他們攻克，這東西，就不再是救人的良藥，而是能輕易掌控別人生死，甚至在戰場上製造恐怖殺傷的利器！”
林楚欽凝神思索，腦中那部醫武傳承飛速運轉，印證著兩位前輩的研究。
片刻，他開口：“莫老，朱前輩他們的研究方向，已觸及核心。”
“只是在降低毒性和穩定藥效上，或許…可以試試相生相剋，以毒攻毒的路子。”
“輔以幾種特殊炮製手法，改變其部分藥性結構。”
他點出幾種藥材，又說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古法炮製流程。
莫遠山起初眉頭緊鎖，越聽，神色越是激動，最後“啪”的一拍大腿，滿臉通紅。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
“以毒攻毒…用烈性藥物特性去中和‘龍血藤’的霸道，再用特殊手法引導…妙啊！”
“林小哥，你…你真是個天才！”
困擾他數十年的迷霧，被林楚欽幾句話撥開了一角。
莫遠山看著林楚欽，滿是激動與欣慰。
“雲峰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他的心血能由你這樣的年輕人接手，定會含笑九泉！”
朱雀聽著，心中翻江倒海。
父親一生的執著，那些她曾經不理解的“拋棄”，此刻都有了答案。
她緊緊攥著父親的筆記，指節發白。
“莫伯伯，”她聲音沙啞，“我爹筆記最後，提到他追蹤幽靈一個重要頭目，去過一個地方，之後便失蹤了。您知道那地方嗎？”
莫遠山臉上的笑容斂去，嘆了口氣。
“雲峰他…當時懷疑，幽靈在那區域有秘密據點，甚至可能與他們的首腦博士有關。”
“他想找到證據，卻沒想到……”
他從懷中摸出一張摺疊破舊的簡易地圖，遞給朱雀。
“這是雲峰當年留下的，他最後消失的大致方位就在圖上標註的黑風峽一帶。”
“那裡地勢險惡，常有瘴氣，極為兇險。”
朱雀接過地圖，薄薄的紙張在她手中卻重如千鈞。
她吸了口氣，語氣異常堅定。
“莫伯伯，林大哥，我想…我想親自去一趟黑風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