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傻子也知道,齊家這是看上孟英了。
兩家人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其實各自都門清著,但也不好挑破。
李玉琴不安地搓著手指,神色有些慌張:
當初,孟英回來,可沒有詳細說出這孩子的身世,支支吾吾地,只說那男人是個孤兒,兩人連證都沒來得及領,對方就落水溺斃了。
眼下,臨場再編一個,顯然是來不及。
看孟家人神色心虛遮掩著,齊家二位也不是傻子,怕是那孩子真的是父不詳。
也是,孟英若是真許了人家,也不會帶著孩子一直待在孃家。
空氣陷入短暫的靜默。
片刻後,深思熟慮後的齊率,下定了某種決心似得,堅定地拍板道:“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不過我們齊家要娶的,是孟英。”
“什麼?!”
孟良才和李玉琴忙不迭差點從椅子上暈過去。
天塌了!
按照原來的計劃,該嫁的人是孟遙才對,現在卻變成了孟英。
齊傢什麼德行,孟良才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若真是把孟英嫁過去,那可是活受罪啊。
要不是廠子危機,他也不至於幹這種人人避之不及的缺德事。
見孟良才夫婦兩,面露難色,不肯鬆口,齊率也惱火的很。
“今天我們帶著滿滿的誠意上門,談論親事,你們倒好,卻想忽悠我們,迎娶一個名不正的養女?
這事若是傳出去,別說你們孟家理虧,就怕那個小廠子也會受到影響吧?”
齊率話裡話外的不滿,還隱隱裹挾著一層威脅的意思。
孟良才不是聽不出,黑青的臉色瞬間稍緩。
因為齊率說的也在理,孟英未婚先孕的事若是傳出去,且不說全家人會被唾沫星子淹死,就連家裡的產業都得跟著倒黴。
孟良才畢竟是個商人,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可不興做。
他無視著李玉琴的瘋狂搖頭,最後咬著牙根硬是承了這門婚事。
此時,二樓的過道里,孟遙正和怒氣衝衝瞪著她的孟英對峙著。
“你相你的親,提我的事幹嗎?”
“你是不是故意的?”
面對孟英咄咄逼人的追問,想到上一世,她附在自己耳邊,道出親生父母死亡的真相,
孟遙就恨不得將面前這張醜惡的嘴臉,撕的粉碎。
“你不是一直痛恨我強佔了你十八年人生嗎?”
“如今,物歸原主,把屬於你的一切包括這門頂好的親事一併還給你,你怎麼還反倒還生氣上了?”
孟遙雙手環抱著胸口,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那可是鋼鐵廠廠子的兒子,真攀上這門親,你和你兒子,還有整個孟家,可就飛黃騰達了,你心裡一定高興壞了吧?”
“你你你.......”
孟英氣的指著她的鼻子,一時語塞,羞憤地說不出話來。
從來逆來順受,膽小懦弱又愚孝的孟遙,為何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竟如此伶牙俐齒的。
“我......我才剛回孟家,當然要多跟爸媽熱絡熱絡,不著急嫁。”
孟英根本不敢說出實情,只能硬著頭皮,強行解釋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搶走我的人生,所以該你的還是你的。”
“這門親事還是給你吧。”
孟遙真是無語笑了。
從來沒有怪過她?
那是誰從回到孟家後,就一直沒事找事,各種陰陽怪氣的?
又是誰經常朝她飯菜裡吐口水,半夜不睡覺,弄出動靜驚嚇她?
還時常在孟良才和李玉琴跟前,挑破離間,斷了她的零花錢。
現在還挑唆全家,要將她賣掉,換取投資!
這一樁樁一件件,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上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可不是讓她繼續上輩子的悲劇。
這輩子,孟家人休想從她身上撈到半點好處。
“恐怕為時已晚,不出意外,親事應該已經定下。”
孟遙慢悠悠地晃到她身側,冷笑道:“若是沒猜錯,要嫁進齊家的那個人......是你!”
“不可能,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