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這夥盜匪合力扭送進了公安局。
此時,局子里正忙的雞飛狗跳,孟遙剛踏進大廳,就瞧見烏壓壓地一群人,正和帽子叔叔們激烈地爭論著。
公安局的大隊長蔣軍,頭疼地按壓著太陽穴,漲紅著腦袋擠出人群,轉頭迎上孟遙一行人。
他錯愕地盯著面前的大高個,“你......你怎麼會在這?”
大高個神色自然,“回家路上剛好碰到,這幾個搶東西的匪徒,所以順道扭送過來。”
說著,又踹了幾人一腳。
蔣軍瞟了眼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幾人,眼底嫌惡,瞳孔中的那抹凌厲,彷彿在斥責幾人為何偏偏挑在今天尋釁滋事。
大高個看著熱鬧的公安廳,疑惑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蔣軍欲言又止,看神色好像有些為難,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孟遙好奇地側耳傾聽著爭吵。
“有這麼做人的嗎?還是親戚呢,專挑自己人坑,今天這事辦的事關小霞的一輩子啊。”
“太缺德了,冒名頂替別人家的娃娃,讓自己的孩子去上大學,走前程。”
“想想都後怕,這事要是沒被發現,孩子這輩子可就真毀了。”
被大家指著脊樑骨謾罵的男人,叫吳明理。
柴瘦乾巴的身子上頂著一顆刻薄精明的腦袋,再加上一副金色框眼鏡,標準的斯文敗類一個。
他雙手插進平整的工裝褲褲兜,理直氣壯地吼道:
“直髮是我弟弟,生的又是個女兒,我家可是個兒子,都是自家兄弟,讓著我不是應該的嗎?”
“就是,一個女孩子讀這麼多書幹嘛,
這種事當然是先緊著家裡的男孩,本就是家事,非鬧到這來丟人現眼,
今天這事就是你直髮辦的不地道。”
原本悶不啃聲,馱著身子生悶氣的吳直髮,聽到這話,臉色大變,瞬間繃不住了。
“我呸,好你個老二,就因為欺負我家生的是閨女,你們一家子欺負我。
老子忍了這麼多年,你們是越做越過分,現在還敢蹬鼻子上臉搶我閨女的大學資格。
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今天要是不去學校做個解釋說明,歸還我閨女的學籍,咱們以後就到這了。”
斷親就斷親,這是事關孩子一輩子的前途,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
不得不說,吳明理一家確實強勢,這讓孟遙實在瞧不過眼。
她擠進人堆裡,徑直爬上辦公桌,拿起桌上的一個空板子,用力拍打著桌面:
“都安靜一下,聽我說!”
蔣軍有些好笑,他這個大隊長都搞不定這群人,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行?
剛想派人將她拉下來,卻見孟遙用手搓著桌上的對講機,
瞬間一聲尖銳刺耳的噪音,讓在場所有人面露痛苦地捂緊雙耳,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們這事,其實並不難辦,若偷換入學資格情況屬實,直接去教育局舉報,放心肯定一查一個準。”
高考才恢復沒幾年,就遇上這種事,國家肯定會嚴厲查處的。
孟遙邊說,邊不滿地瞪向吳明理,“要說偷盜者同名同姓還同性別,確實不太好查證,可如今別說名字對不上,就性別都不同,查證不就是分分鐘的事。”
這麼離譜的事,吳明理肯定沒少花錢打理,說不定還能牽扯出背後的貪腐問題。
貪腐罪可比偷換學籍嚴重多了。
事情要是真的鬧大,替吳明理背後打點的那些人,肯定是第一時間將自己摘乾淨,並毫不猶豫地將所有責任推給吳明理。
且不說,工作保不保的住,名聲有沒有影響,一旦查處,就怕吳江以後連再高考的資格都沒有了。
吳明理怎麼會不懂事情背後的嚴重性,此刻的他已經嚇直冒冷汗,緊張地擦拭著潮溼的鏡框。
原本就是欺負吳直髮不懂法,即便鬧到公安局,屬於是民事糾紛,頂多調解。
如今,遇上人精的孟遙,一下戳破他的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