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浩！你敢！”柳青青怒喝，築基威壓再次爆發，擋住馬浩大部分的精神威壓，護住蘇言。
“怎麼？心虛了？”馬浩冷笑，收回部分威壓，眼神卻更加銳利，“檢查一下這小雜役的儲物袋總可以吧？看看是不是有賊贓！免得有人說我們內門弟子恃強凌弱，放任宵小！”
檢查儲物袋？蘇言心裡一突！他身上唯一的“鉅款”就是那五塊下品靈石！還有幾顆沒處理的廢渣丹！這要是被查出來……“家傳寶丹”說辭瞬間穿幫！
就在這時，柳青青也動了心思。她雖護著蘇言作為丹藥來源線索，但也想弄清楚這小子底細！她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蘇言，語氣帶著逼迫：“小師弟，清者自清，把你的儲物袋拿出來，給馬師兄看看！也好證明你的清白！”她需要一個鐵證。
馬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周圍被吸引過來的目光，充滿各種情緒：憐憫、幸災樂禍、事不關己的冷漠……
千鈞一髮！蘇言冷汗涔涔。他有個鬼的儲物袋！原主窮得叮噹響！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抬起頭，臉上不再是之前的怯懦，反而是一種豁出去的自嘲。
“儲物袋？”蘇言苦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柳師姐，馬師兄，您二位太看得起小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手解下自己腰間那唯一一條還算結實的破布腰帶。
在柳青青皺眉、馬浩冷笑、眾人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中，蘇言緩緩將腰帶攤開在佈滿灰塵的泥地上。
腰帶內側，有幾個被磨得幾乎看不出形狀的破布縫成的小口袋。
然後，在所有人目光聚焦下，蘇言開始倒東西：
啪嗒。一塊裂了口、灰撲撲的石頭（壓酸菜罈子用的）。
咔啦。幾片顏色各異、形狀古怪的碎瓷片（不知哪個垃圾堆裡撿的）。
嘩啦。一小把品相差到極致、混著泥土的草籽（喂鳥的）。
叮噹！一塊、兩塊…五塊！在灰塵中格外刺眼、散發著微弱熒光的——下品靈石！
這五塊靈石，赫然就是柳青青不久前剛給的！
最後，蘇言像是極其珍惜般，從懷裡一個最隱蔽的口袋裡，掏出幾個粗糙髒汙的破紙包，小心翼翼地開啟其中兩個。
裡面靜靜躺著幾粒烏漆嘛黑、散發著焦糊和一絲微弱腥氣的——廢渣丹！賣相比王四攤位上那些還差！
做完這一切，蘇言拍了拍手上的灰，指著面前這一小堆破爛，看著臉色微僵的馬浩和柳青青，用一種平靜得近乎詭異的語氣說道：
“馬師兄，柳師姐，小子全副身家，全在這兒了。古丹？就這點破爛，您二位要是看得上眼，覺得能碰瓷家傳寶丹，儘管拿去。小子絕無二話。”
“只是……”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那幾顆刺眼的廢渣丹，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質問，“小子不明白，就這些東西，能偷誰？又算什麼賊贓？”
空氣死寂。
馬浩臉上的冷笑僵住了，眼神陰晴不定。他神識掃過地上的東西，那幾顆廢丹丹毒駁雜，微弱得可憐；靈石是最低等的下品；其它更是垃圾中的垃圾！他堂堂內門弟子，築基修士，會貪圖這點垃圾？檢查這種垃圾儲物袋（如果那破腰帶也能算的話）？
簡直是在羞辱他！
柳青青也愣住了，看著地上那些代表底層掙扎生存痕跡的零碎，再看看少年臉上那平靜中蘊含的屈辱和倔強，心中的懷疑瞬間動搖了七八分。古丹……怎麼可能會跟這種東西出現在一起？他連個像樣的容器都沒有！一個可能身懷巨寶的人，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真視之眼：柳青青狀態更新→【情緒：動搖、尷尬、夾雜一絲同情】】
【馬浩狀態更新→【情緒：暴怒（被羞辱）、騎虎難下】】
“哼！算你小子走運！”馬浩終究拉不下臉去檢查那堆垃圾，那會讓他顯得更加可笑和無能。他狠狠瞪了蘇言一眼，又瞥向臉色變幻的柳青青，冷冷道：“柳師妹，這種廢物身上榨不出油水！你慢慢跟他耗吧！別被耍了還不自知！”
說罷，馬浩臉色鐵青，袖袍一甩，帶著一股冷風轉身就走。他記下這個小雜役了！還有柳青青！這事沒完！
馬浩一走，壓力驟減。柳青青看著地上的破爛，又看看蘇言，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複雜的嘆息。她丟擲一個劣質的小玉瓶：“這裡面是三顆普通的練氣期用的固氣丹，算是我買你……訊息的補償。關於那丹藥的事……”
蘇言立刻接道：“小子明白！此等奇物可遇不可求，小子對那古丹也是一無所知，更不敢奢望再有！今日之後，絕不會在外多言一句！柳師姐放心！”
柳青青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出真假，最終點了點頭：“你好自為之。”她需要穩固境界，也需要好好想想今日之事。身形一動，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破屋內，只剩下蘇言一人，面對著一地狼藉。
他緩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那五塊靈石和柳青青給的劣質玉瓶。至於地上的廢渣丹和碎石片、草籽……他目光微閃，只將其中一包廢渣丹默默收好，其他的沒動。
剛才的驚險，讓他後背溼透。家徒四壁既是弱點，也是極好的偽裝！誰會相信一個連儲物袋都沒有、住在豬圈不如地方的人，會有奇遇？
就在他準備清理屋子時，目光不經意掃過牆角一片顏色比其他雜草更深的土壤——那裡是昨日張扒皮噴射戰士爆發時，汙穢曾經流淌的地方！
【真視之眼】自動鎖定：【一小截被異常靈力侵染（含變異可能）的‘苦藤’根莖】
蘇言動作一頓，輕輕撥開那片土壤。
一截僅有兩寸長、通體墨黑、表面長滿細小疙瘩、隱隱散發微弱腥氣和混亂靈力波動的醜陋根鬚，顯露出來。其簡介框顯示：
【名稱：汙穢苦藤根莖(高度汙染變異)】
【成分：苦藤根鬚變異體+高濃度人體汙穢精華與駁雜怨念靈力】
【藥效/毒性：未探明(變異中，極度危險！勿觸！)】
【價值：未知(潛力或劇毒)】
汙染變異？高度危險？潛力未知？
蘇言心頭猛地一跳！張扒皮那場噴射，不只是羞辱打擊，難道還意外創造出了某種……“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