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屋子的黑甲衛,各個身懷絕技,一對多,相當於以卵擊石,必輸無疑,且還會丟了她太子妃的顏面。
識時務,當退為上計。
於是,江箐珂將手中的鞭子卷吧卷吧,塞給了一旁的喜晴。
然後甚為自然地問了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太子妃,現在已過亥正。”
江箐珂點頭起身。
“時辰不早了。”
“熄燈,睡覺。”
走了幾步,她又返回來,從一名宮婢手中選了個彩蝶眼罩,並假笑道:“習慣了,這不帶,還睡不著呢。”
......
花枝燈上的燭火,被一盞盞熄滅。
雙眼再次蒙上綢帶。
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宮婢、太監們皆退出了鳳鸞軒的寢殿。
偌大的殿內,變得又黑又靜。
江箐珂翹著二郎腿,躺在美人榻上甩著玉佩的絡子玩兒。
她知道,過不了多久,李玄堯的那位替睡便會來。
今晚正好跟他把態度擺明了。
很快,殿門關了又開,開了又關。
輕緩的腳步聲帶著熟悉的氣息,緩緩踏入殿內,來到江箐珂的身旁坐下。
江箐珂抖著腳,老神在在地躺在那裡不動,完全不把替睡男子當回事兒。
她拖著聲調,懶聲威脅。
“敢動我一下,就讓你橫著出去。”
殿內靜默依然,男子片字未言。
又不是真正的夫君,江箐珂也懶得再同對方多說一個字。
青絲長披過腰,她雖然躺在那裡喝著小曲,閉眼把玩手中的玉佩,卻時刻保持著戒備。
許是男子也察覺到她的抵抗情緒,始終坐在那裡,什麼都沒做。
當然,也什麼都沒說。
到了時辰,曹公公開門放人。
男子起身而去,殿內僅剩江箐珂一人。
接下來的幾晚,江箐珂與男子的相處模式皆是如此。
男子來了,便同她乾坐著,聽著那哼得不成調的西延民謠。
然後待時辰到了,他再起身離去,從不強行與江箐珂行房事。
而奇怪的是,李玄堯明知道男子每晚都白來,不僅連臉都沒露過,更是沒讓曹公公催促過一句。
待到第十日,江箐珂終於肯開口同那男子說話了。
“叫什麼名字?”
對方沉默不語。
漆黑的殿內安靜如初。
“李玄堯不讓你說?”江箐珂又問。
溫燙的大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江箐珂欲要抽回,男子卻緊抓著不放,且將她的掌心強制攤開。
溫潤的指尖點在掌心,一筆一劃輕輕勾畫,寫了個“是”。
親密事做了那麼多次,男子卻能忍住一句話都不說,也是個能人。
江箐珂倏地想起東宮的婢女們,大都是啞巴......
“莫非,你也是個啞巴?”她問。
男子握著江箐珂伸直的手指,指尖點在江箐珂的掌心上,一筆一劃寫了個“是”字。
“怎麼啞的?”
聞言,男子又慢慢地寫了個“毒”字。
“李玄堯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