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刀體力旺盛。
對運河以西一帶地形異常熟悉。
帶著差點被鬼子攆上的王順殘兵敗將往西邊跑了。
遠遠看到一群鬼子騎摩托車往西邊跑了,沒有發現藏在開闊地的自己一行人,暫時應該安全。
偽軍沒有原地停下宿營,也沒有往西的意思。
張小刀仗著跑得快,像是記吃不記打的鬣狗般又悄悄繞了回來。
隨後,發現偽軍鬼子展開隊伍,向南推進。
隨著偽軍往南漸行漸遠,一行人慢慢處於壓陣的鬼子後面。
張小刀跟王順嘀咕了一會,反正已經在鬼子後面,一行人像鬣狗一樣跟在斷後鬼子後面到處晃盪。
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咬鬼子一口。
張小刀這段時間跟著柳元清學了不少東西。
明白一個道理,部隊只要不是獨立作戰,散開的部隊之間協同需依靠傳令兵來回跑傳遞訊息。
行軍打仗時,都會在外圍設警戒哨。
大批鬼子偽軍我惹不起,拔你一兩個警戒哨傳令兵爪牙沒問題吧?
於是,河堤上出現三個偵輯隊員打扮的黑衣人。
小心翼翼攔住騎在摩托車上往北,準備找地方遊過運河,去聯絡山下中隊的鬼子傳令兵:“報告太君,運河東邊發現大批八路。”
“吶裡?”警惕性很高的鬼子摩托車駕駛員,在距離嚷嚷著有緊急軍情彙報的偵輯隊員遠遠停下,車斗上輕機槍指著突然冒出來的三個忠於職守的報信人。
張小刀高舉著雙手:“我們發現很多八路.”
“在什麼的…位置?兵力的…多少?”
“就在你們後邊.兵力差不多…可能…一個排多一點點…”
說話那語氣,像是鬣狗首領看到落單獵物般低嗚.摩托車燈光在黑暗中強得刺眼。
沒有尾燈的摩托車後漆黑一片。
十幾個黑影已悄然靠近。
一擁而上扯胳膊抱腰,箍脖子捅刺刀,咬耳朵撕鼻子.“哎呀,誰他媽咬我”
王順臉色發白:“要是.鬼子機槍走火了咋辦?”
“開席,吃八大碗!”膽大包天不是吹的。
如果鬼子機槍槍口沒對著自己,被走火的子彈蒙上還有可能。
剛才鬼子機槍對著自己,鬼子機槍手突然間被背後偷襲,槍口百分之一百會晃向旁邊張小嫻刀記得,九營輕機槍第二大高手騾子親口對他說的.運河東。
羅富貴混在向西的孔家偽軍中。
掃蕩的感覺原來是這樣,有吃有喝啥也不用擔心。
他很開心,甚至忘了自己是八路。
走到半夜時分,似乎已經能聞到沒多遠的運河水汽味兒。
砰.清脆嘹喨的槍聲,似乎不近,但也遠不到哪裡去。
散漫在路上的偽軍們全體急停。
在不清楚情況下,羅富貴本能扯開破鑼嗓子大吼:“隱蔽!”
於是,在距離槍聲來源至少二里開外的地方,一百多號人的隊伍,已稀里嘩啦噼趴了一地。
眨眼間,土公路上就一個不剩。
瞬間把走了半夜的疲憊給忘記。
好半晌後,趴在地裡相互乾瞪眼,似乎啥事兒沒有。
羅富貴從地裡爬起來,蹬著蛤蟆眼朝前方怒吼:“個姥姥!通訊員,前面到底啥情況?”
話剛落音,西面遠處再次傳來一聲槍響,跟著羅大連長探起的身體又全體又趴下,豎起耳朵細聽。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時沒了個章程。
沒多會兒,探路尖兵氣喘吁吁從西面黑暗中跑回來:“西面靠近運河位置,發現一夥不明身份武裝.”
羅富貴喘著氣:“姥姥的不明武裝,他們有多少人?火力如何?什麼來頭?”
尖兵愣了一下:“黑燈瞎火的,我哪知道那麼多?”
“姥姥的剛才又是誰放的槍?”
“我放了一槍,他們回了一槍。”
“你姥姥沒問問他們是哪一部分的?”
“大哥,你饒了我吧,黑燈瞎火的,要是被他們打黑槍蒙上了咋辦?”
羅富貴終於明白啥叫廢物:“黑燈瞎火的,你姥姥咋不去蒙他們一個試試?”
旁邊的戰士提醒:“排長,你發過誓不罵姥姥的.”
羅富貴反手一個大脖溜:“就你話多!”
“連長,要不我去偵察一下!”
“等等,萬一是來接應我們過河的友軍呢?”羅富貴嘴裡說的友軍自然是偽軍。
孔連長有些擔心:“我覺得,還是繞過去看看?”
“好主意!”
於是,向西的隊伍全體轉了向,與運河平行向南。
這次隊伍走得挺慢,與先前大半夜走了幾十裡的行軍隊伍根本不像是同一支隊伍。
所有人的心都已繃緊,因為此刻要遠離危險。
在路上慢悠悠邁著步子,仍然開始出現喘息聲。
運河西。
展開的偽軍團兩個營持續向南推進了七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