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大的屈辱和挫敗感,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住手吧!小友!”
就在秦瑚制服陳秀秀,場面陷入僵持的瞬間。
一個平和卻蘊含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蒼老聲音。
聲音不大,卻彷彿直接在腦海中響起。
震得秦瑚心神一凜,扣住陳秀秀脖子的手不由得鬆了幾分。
他猛地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樸素灰袍、鬚髮皆白的老者。
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距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
秦瑚心頭劇震!這老者什麼時候來的?
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而且,老者身上雖然沒有刻意散發強大的氣息,但那種可怕驚悚的感覺。
比黑風山脈深處那些最兇的妖獸還要可怕無數倍!
絕對是他目前無法想象的強者!
通玄境?
甚至更高?
秦瑚瞬間判斷出,這絕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存在!
老者目光掃過被按在樹上、小臉通紅的陳秀秀,又看看秦瑚。
微微嘆了口氣,語氣平和地說道:“小友,可否先放開我家小姐?今日之事,是她魯莽在先,老夫代她向你賠個不是。”
他的態度很客氣,沒有半點盛氣凌人,反而帶著歉意。
秦瑚心中念頭急轉。
這老者實力深不可測,真要動手,自己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他現在客氣,不代表自己可以得寸進尺。
而且,這老者似乎講道理。
他緩緩鬆開了扣住陳秀秀脖子的手,也鬆開了她的手腕,身體向後退開兩步。
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但眼神依舊警惕地盯著老者和陳秀秀。
“咳咳咳……”陳秀秀一獲得自由,立刻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
她憤恨地瞪著秦瑚,又委屈巴巴地看向老者:“福伯!他……他欺負我!還搶我的劍!”
“小姐!”
福伯,語氣微微加重,帶著一絲責備,“老奴都看在眼裡。是你先動手搶人家的魚,又技不如人拔了劍,最後還……若非這位小友手下留情,你豈止是受這點驚嚇?”
陳秀秀被福伯說得啞口無言,小臉一陣紅一陣白,自知理虧。
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撿起地上的劍。
氣鼓鼓地站到福伯身後,拿眼睛狠狠看著秦瑚。
福伯這才轉向秦瑚,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抱了抱拳:“小友見諒。老夫陳福,是小姐的護衛。我家小姐性子頑劣,多有得罪,還望小友海涵。”
秦瑚見對方態度誠懇,實力又強得離譜,自然不敢託大,也抱拳還禮:“前輩言重了。一場誤會而已。”
他心中卻暗自警惕,這老者剛才肯定看到了他手臂上煞氣防禦的一幕,不知道會不會起疑。
福伯似乎看穿了秦瑚的心思,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
尤其是他右臂破碎衣袖下已經恢復正常的面板,眼中沒有多停留,也沒有多問。
只是笑道:“小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和膽魄,在這黑風山脈歷練,實屬不易。方才那臨危應變的手段,更是讓老夫開了眼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瑚手臂上傷痕,意味深長地說:“方才之事,確實是秀秀不對,動了兵刃,險些釀成大錯。老夫觀小友似乎擅長拳掌功夫,身法也不錯,但似乎缺乏一門趁手的主戰武技?”
秦瑚心中一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老者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顏色泛黃的線裝書冊,遞向秦瑚。
“這本《玄雲掌》,算作老夫代丫頭賠禮,也權當結個善緣。此掌法講究虛實相生,雲捲雲舒,練到深處,即可破空,頗為適合你現在的路子。品階嘛,勉強算個三品吧,在這安平縣地界,應該夠你用了。”
三品武技!
秦瑚心頭一跳!
在秦家,二品武技都算寶貝了,只有長老和核心弟子能學。
三品武技更是想都不敢想!
這老者出手竟如此大方?
他看了一眼老者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躲在老者身後、一臉不服氣卻又不敢說話的陳秀秀。
這武技,是燙手山芋?
還是機緣?
最終,對力量的渴望壓過了疑慮。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高深的武技!
有了這《玄雲掌》,配合他的力量和造化鼎,實力絕對能暴漲一截!
“多謝前輩。”秦瑚沒有扭捏,抱拳一禮,伸手接過了那本《玄雲掌》。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此地妖氣漸濃,非久留之地。小友,有緣再會。秀秀,我們走。”
說完,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衣袖輕輕一拂。
呼!
一股柔和的清風平地捲起,瞬間包裹住老者和陳秀秀。
陳秀秀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了秦瑚一眼,撂下句狠話:“小子!下次再遇到,本姑娘一定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話音剛落,清風散去,原地已空無一人,彷彿從未出現過。
只有秦瑚站在原地,手裡拿著那本《玄雲掌》。
他低頭看了看手臂上那道淺淺的傷口,又回想剛才手臂上那層奇異的暗紅光芒,以及腦海中造化煉天鼎的異動。
“煞氣……附體防禦?鼎的新能力?”
秦瑚眼神閃爍,感覺這尊鼎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他收起秘籍,看了一眼地上烤得有些焦糊的魚。
也沒有什麼胃口了。
“此地不宜久留。”秦瑚迅速收拾好東西,熄滅火堆,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山林之中。
今晚的收穫,有點超出預料了。
三品武技《玄雲掌》,還有鼎的新發現秦瑚的心,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