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從腰間的牛皮套中抽出了他的軍用匕首,遞給了蘇浩。
蘇浩也不猶豫,來到老母豬的近前,照著野豬右脖子上的大動脈就是橫抹一刀,立刻一股鮮血如箭噴出。
蘇浩一閃身,避開,免得豬血噴濺一身。
打到任何獵物,那是必須馬上放血的,不然,腥味太大,不好吃。
老爺子在一旁看著,連連點頭。
接著,又是一刀插入老母豬的咽喉,就是順著割下。
“刺啦、刺啦!”
有鋒利的刀刃割開老母豬皮肉的聲音傳出。
兩刀,便是將老母豬的肚腹劃開。
“爺爺,看看我這手法怎麼樣?”
劃開肚腹,蘇浩並沒有急著做下一步動作,而是直起身子,向老爺子顯擺。
他也確實有顯擺的本錢。
但見老母豬的肚子雖然被剌開了,但裡面的腸腸肚肚還是被一層筋膜護著,並沒有血了胡茬的淌一地。
“顯擺啥?快乾活!”
老爺子似是看不慣蘇浩那嘚瑟勁兒,口中呵斥,但臉上卻是露出欣賞的表情。
野豬有點大,所以蘇浩連續用了兩刀,才將肚腹完全劃開。
關鍵是劃開肚腹,並沒有刺破母豬的腸胃。
不然髒東西浸染豬肉,再收拾起來可就麻煩了。
這也是一個獵手必備的技能。
但也可以看出蘇浩使刀的手法之精妙了!
蘇浩能夠三枚柳葉飛鏢划著弧線飛出,只割破野雞的動脈,而不是整個脖子割斷,還能自動飛回。
手法之精妙,就連老爺子都自嘆不如。
所謂“一法通而萬法通”。
蘇浩對其它兵器的使用力道、切割程度、精準把控等方面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
老爺子並不覺得奇怪。
但嘴上雖然那麼說,表情不會騙人,對蘇浩小露出的這一手,還是很滿意、很欣賞的。
他知道,這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做到的。
更為關鍵的,由此還可以看出來,蘇浩對熱兵器的使用也不會差到哪裡!
蘇浩探手,小心翼翼地戳開母豬肚子內的那層筋膜,將手直接伸入了內臟之中,找到食管,便是用手一捏,直接扯斷。
然後找到大腸的盡頭,用手中匕首一割,又是一拉,一副完整的“燈籠掛”便是被他取出。
燈籠掛,就是動物的腸胃。
這也是一句東北話。
“爺爺,掛上?”
蘇浩看著地上的“燈籠掛”問老爺子。
掛上,就是將“燈籠掛”掛在樹枝上。
他這是按照東北獵人的習慣來的。
原主早聽老爺子講過,按照他們大東北的習慣,打到獵物,開膛破腹後,那是要將燈籠掛掛在樹枝上的。
名曰“孝敬山神爺”!
“算了!”
老爺子擺擺手、阻止著,“這年頭,人都沒肉吃,咯哈還孝敬他?拉倒吧。豬大腸最解饞,還是留著咱自己吃吧。”
也許老爺子年輕時信這些,但是這麼多年的革命生涯,早就不信了。
蘇浩一聽老爺子這話,也點點頭。
老爺子這話沒毛病,接地氣,豬肚、豬腸,蒜泥豬肚,紅燒大腸,那也是蘇浩的至愛。扔了,確實可惜!
於是,割開豬肚,強忍著燻鼻的臭氣,先將裡面的贓物倒出來;然後又是抓起豬腸子,順腸捋,將腸子裡的贓物也擠出。
這地兒沒有水,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儘量地將贓物清理乾淨之後,蘇浩又是將腸胃重新塞入了豬腹之內,然後一指整個豬“咋整?”
問老爺子。
他指的是怎麼弄回去,可是有二百多斤呢!
“咱倆抬唄,還咋整?”
儘管知道,回去的路很長,而且還要翻越兩座大山,但老爺子貌似並不怵,“先把它四腳攢蹄,綁了。”
蘇浩從帆布袋子裡拿出一根麻繩,先將一隻前豬蹄綁上,然後是另一隻。
繩子繞過豬身,纏繞幾圈,又是將兩隻後蹄綁了。